史易珠眉心一耸:“可我传闻陛下成心于姐姐。”
我笑道:“畴前姑姑不是说,我和锦素只是相守,和史女人才是相知么?”
只听史易珠清冷的声音道:“姑姑说得是,便照此行事吧。”
陆愚卿亦叹:“长姐做的错事,叫mm受委曲了。只是陛下并没有苛待mm,mm若本身多心,就不好了。”
我忙道:“这都是陛下圣明。臣女冒昧,有一件要紧事想求王爷,请王爷允准。”
我笑道:“是,你很懂事理。”
我淡淡一笑:“锦素在景园送给我的字,无端被昌平郡王拿了去,可见他们有缘。昌平郡王侠义心肠,又是爱才之人,毫不会不顾锦素的。姑姑放心吧。”
从守坤宫出来,绿萼便道:“史女人没名没分的,便执掌人事大权了。皇后当真是放心。”
我渐渐走到汉白玉雕栏的荷池边,栏柱上有宫女们喂鱼后留下的小瓷碟,内里另有没用尽的饼屑。我顺手都倒进了小池,引得十几尾锦鲤浮下水面争食,扇尾溅起清冷的水花:“明天陆大将军要来,皇后哪故意机和我说话?喝喝茶,悄悄心也就是了。”顺手将瓷碟交给芳馨,“一会儿颠末跑堂的时候,姑姑把它送出来。”
我合了诗集,淡淡道:“心若无碍,便能长啸当歌。”
走出椒房殿,只见天井中空无一人。芳馨一面撑伞一面道:“明天皇后倒是静,竟没让女人读个书念个诗。”
我见她肩上还沾着一片紫藤花瓣,想是她从守坤宫过来行经益园时感染了落花,便伸手悄悄拂去,微微一笑道:“快出宫吧,在这里站久了,脸都晒疼了。”
史易珠被我道破苦衷,面色一红道:“姐姐胡说甚么!”
天子从畋园回宫,便命昌平郡王还是回西北戍守。听闻此事,我又惊又喜,派小钱探听他几时进宫向太后告别,又特地在他出宫的路上等待。
高思谊道:“小王与于女人,也算有友情。为二位女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该当的,不必言谢。”说罢拱一拱手,回身去了。我目送他出了金水门,方才回转。
我笑道:“不敢当。臣女先恭贺王爷洗刷委曲,复了爵位。”
皇后道:“弘阳郡王的仁孝聪明向来也不逊于他的皇兄。我怕他太聪明了,反而不好。再者,他……”
我笑道:“还说呢,整日说姐妹情深,上个月初六是我的生辰,mm竟然连个影子都不见。”
忽听史易珠在内里朗声道:“是玉机姐姐在内里么?”
竟有此不测之喜,我不觉眼眶一热:“王爷高义,臣女感激不尽。倒是臣女忽视了,到现在才来访谒王爷。”说罢且喜且泣,深深行了一礼。
忆起当年史易珠出售锦素的事情,我叹道:“从我进宫初识锦素,到她放逐西北,我和她也算善始善终。今后能不能见尚不成知,这是我独一可觉得她做的事情了。”
史易珠的帕子东风般拂过绯红色衣袖,袖口的芍药次第盛开:“姐姐出入御书房多了,连书案上有几本奏折都一清二楚,公然细心。”
史易珠笑道:“姐姐是最怕热的。是我忽视了。”说罢依依拜别。
忽听一个明朗果断的男人声音如一柄利剑穿透静水:“臣陆愚卿求见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