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是我不好，怎可差使旁人的掌中宝心头好来为我削瓜呢？”长安拿起桌上的小刀，本身一边削瓜皮一边道：“算算时候，吃完这个瓜，那冯公子再如何也该到了吧。”言讫，她便闭上嘴，一心削瓜。
“冯公子，霜月女人如此貌美，对你也甚是虔诚，不知冯公子何故忍心将她留在这烟花之地，而不娶回家去？即使不能给她名分，买个宅院置作外室，也总比顶着个粉头的名声好啊。”以长安的本性，岂肯让旁人把握这说话的主动权，遂不答反问道。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看你妆台上这些宝贵的胭脂都未动过, 金钗金饰乃至都蒙了尘, 可见你悠长不打扮了。有此成果不过两种能够，第一，冯士齐很长时候没来看你了。第二, 你并不喜好冯士齐，即便他来, 你也不肯为他打扮。如果第一种能够, 风月场上的人最易捧高踩低, 那老鸨儿看来也不是甚么善茬, 就算看在冯士齐的面上不敢让你缺食少穿，但你房里也断不会有这么齐备的生果点心。以是我推断，你并不喜好这位冯士齐冯公子, 对吗？”长安坐在桌边，手里托了只黄澄澄的香瓜，一边抛一边道。
“你们先退下。”冯士齐一双深眸鹰隼般盯着长安，道。
长安迎上前两步，风采翩翩地拱手作礼道：“霜月女人，本日是鄙人冒昧了，只因女人过分貌美，让鄙人一时情不自禁，还请女人看在好色乃人之赋性的份上，包涵则个。”说罢长睫微掀，黑亮的眸子子贼溜溜地从睫毛底下瞟了霜月一眼。
冯士齐回礼道：“请。”
一声轻响，霜月手里的瓜掉在了桌上，脸上珠泪滚滚而下。
长安到了楼下，对冯士齐拱手道：“冯公子，你走前门，我走后门，就此暂别。”
老鸨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发作出欣喜的光芒，刚想称谢，长安道：“先别急着感激，这银票可不是打赐给你的。这几日，如果有生人来拾花馆探听彻夜之事，特别是我的环境，又抑或有生人要验看霜月弟弟的伤口，你就将此物用水化了，假装不谨慎泼在那人身上。然后就没你的事了。”说着，她递给老鸨一个小小的白瓷瓶。
“你何故鉴定？”霜月听到此处，终究忍不住插言问道。
长安听问，摇摇手指道：“非也，既然要助你冯家上位，这两件对你冯家倒霉之事，天然是提都不能再提。再者，比起私通逆首之罪，这两件事又算得了甚么？”
兵士们退出门去后，冯士齐看向一旁的霜月，语气并未比刚才好多少，但目光却不自发地柔了一个度，道：“你也躲避一下。”
不成能，听闻钟羡是个光亮磊落洁身自好的君子，即便他想与本身说话，也不会选在青楼这类处所。再者，本日赵王府设席为他洗尘，他又怎会呈现在此……
霜月削瓜皮的行动顿了顿，没说话。
冯士齐未料得长安会俄然有此一说，一时没能节制住心中的震惊之情，乃至于泄漏了一部分情感在脸上，恰被长安给窥见了。她心道：我滴个乖乖，本来只是信口一说，没想到这刘璋竟然真的通敌！
霜月惊愣住了，连络长安之前所言，她不成置信地看着长安道：“你是说，这统统都是冯公子一手设想？不，不成能，这毫不成能……”
似是听得见她心中疑问普通，长安回过身来，看着老鸨骄易道：“发甚么愣呢？恰是叫你，还不过来？”她彻夜来此就是为了见冯士齐，是故之前在楼下演完戏，上楼之时便留了个心眼，躲在楼梯转角处听了一会儿楼下的动静，天然也就听到了有人唤这老鸨儿为‘金妈妈’，直到听得这老鸨说‘彻夜楼中恐有大事’，她才放心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