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松把窦漂亮拉过来,问他胳膊上的伤好得如何了?
腊月二十五那天,天刚蒙蒙亮,窦漂亮就从被窝里钻出来,往身上套衣服。
这年年底窦青山食言了。
他家是平房,屋子颠末一夜北风的侵袭,早就没了热乎气。窗玻璃上结着厚厚的窗花,有的像羊群,有的像枫叶,有的像椰树林,有的像大象……
窦漂亮见别的孩子都去滑冰,支扒犁,打冰嘎,就缠着父亲给他做了一个双腿扒犁。
但是,新构成的冰壶因为时候短,厚度并不大,只要一米多厚,紧紧地贴在岩石上,非常滑。
窦青松的手上有劲,窦漂亮脑瓜被弹疼了,他猴子似的跳开去,说:“二叔你动手咋这么重呢,莫非你忘了,我的脑袋碰不得吗?”
窦青松奉告年老迈嫂,他腊月二十六结婚,请大哥百口到县城喝喜酒。
余巧珍没见过窦漂亮,被他的模样逗笑了,奇怪地摸了摸他的面庞。
车门翻开,窦青松把窦大虎和边秀珍搀下车。
窦青松取出100元钱,把账结了,然后派所里的吉普车把他们一家送回朝阳林场。
窦漂亮太调皮,又是长幼,又是家里独一的男孩,窦青山和徐翠翠老是惯着他,宠着他。
窦漂亮从身后跳下车,仰脸问窦青松:“二叔,你没变逛吧?还是我‘压车’吧?”
他们被冻得面庞通红,小手皲裂,却一遍各处爬到冰壶上,然后趴在扒犁上,稍稍用脚一蹬,扒犁就风驰电掣地朝上面的冰面飞奔。
“那有啥不可的,‘压车’用屁股压,又不消脑袋压。”窦漂亮不屑一顾地说。
但是,新冰壶实在太薄,太滑了,窦漂亮手脚并用,在冰镩的帮忙下,一点点地向新冰壶顶端爬去。
窦漂亮赶紧说:“不能让别人家的孩子‘压车’,我行,我能行。”
“吆,你的脑袋如何碰不得了,莫非是金脑袋吗?”窦青松笑问。
他上面的两个姐姐,都很心疼他,甚么事都让着他,不跟他争抢,就养成了娇宠的脾气。
“瞧你这记性,”窦漂亮白了他一眼,显得不耐烦地说:“你这浆糊脑袋,你忘了我的脑袋摔成了脑震惊,不能随便碰吗?”
“呦,这扯不扯,二叔给忘了,”窦青松逗他说,“那拉倒吧,二叔还想让你在我结婚那天‘压车’呢,既然你的脑震惊还没好,得了,我还是请别人家的小孩儿‘压车’吧。”
玩了一会儿,他们开端往大冰壶上爬,操纵冰壶的落差,让扒犁“自在落体”,朝下方的冰面滑动,省力又刺激。
窦青松说:“那可不必然,要看你的表示。你如果表示不好,我就只好请别的孩子‘压车’了。”
“你这孩子,内心装不下点事,你二叔的车到咱这还早呢,从速回屋,钻被窝里和缓和缓。”徐翠翠穿衣出来。
“你敢?”窦漂亮钻到窦大虎面前,“这回我可不怕你了,你如勇敢变逛,我让爷爷清算你。”
他只感觉面前一黑,左边肩膀一阵剧痛,就落空了知觉。
一辆中巴车,停在门前。上了车,窦大虎和边秀珍都在。简朴酬酢几句后,中巴车启动。
大雪骨气过后的第三天,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西北风嗷嗷似狼叫。窦漂亮和小火伴们一如既往地在冰面上疯玩。
不测就是这时产生的,窦漂亮俄然脚下一滑没站住,全部身子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冰壶上,还没待他反应过来,人就像枪弹似的朝下飞去。
简朴歇息一会儿,窦青松号召大师去餐厅用饭。一大师人围坐在一张餐桌上,边吃边聊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