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安在一旁答道:“爹使了来安去了。”
“我也只说她是六月里生养。”玉楼说道。
太师又道:“前日那沧州客人王四等之事,我已差人下书与你巡府侯爷说了,可见了分上未曾?”
月娘责备道:“还不快去对她说,休要呆在屋里,来这里坐着,听听唱吧。”
月娘点头,教小玉:“往我房中快快取来。”
丫头们唱着。瓶儿只是拧着个眉头,没等唱完,告别离席回房中去了。月娘耽着心,使小玉去房中瞧瞧。小玉马上转了返来:“六娘疼得在床上打滚哩。”
不一会,瓶儿来到。
世人酒也不吃了,都来到瓶儿房中。
次日,洗三毕,众亲邻朋友都晓得西门庆第六个娘子新添了娃儿,未过三日,又得了千户之职,双喜临门,那个不来趋附?送礼道贺,人来人去,整日不竭。真可谓: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
这日,合法三伏气候,西门庆在家中大卷棚内赏玩荷花,避暑喝酒。吴月娘与西门庆居上坐,诸妾与大姐两边列坐,春梅、迎春、玉箫、兰香四个家乐在旁弹唱。
绣春答复:“我娘害肚子疼,屋里歪着哩,就来吧。”
说着话,来保出去,与月娘世人叩首。西门庆叮咛明日凌晨把文书下到提刑所衙门里,与夏提刑晓得。
蔡老娘清算孩子,咬去脐带,埋毕衣胞,熬了些放心汤给瓶儿吃了。安设伏贴,月娘让老娘去后边用酒饭。这蔡老娘一边吃,一边尽说吉利话,把个西门庆说得非常欢畅,与了她五两一锭银子,并承诺洗三朝来时,再与她一匹缎子。蔡老娘用毕酒饭,袖了银子,千恩万谢出门而去。
月娘慌了:“我说是时候了,这六姐还说早哩!还不唤小厮快请老娘去。”
潘弓足也知败兴儿,用手扶着庭柱,一只脚踩着门槛儿,口里嗑着瓜子儿。忽见孙雪娥吃紧忙忙走来旁观瓶儿生养孩子,不防被台基绊一个趔趄,差点儿摔了一跤。弓足指给玉楼看,说道:“你看,你看,献殷勤的小妇主子!你也渐渐走,慌甚么?抢命哩!怎不摔下去,磕了牙也是钱哩。姐姐,卖萝卜的拉盐担子攘,咸嘈心。养下孩子来,明日赏你这小妇一个纱帽儿戴。”
上任那日,在衙门中大摆酒菜桌面,吹打弹唱,非常热烈。上任返来,先拜本府县、帅府都监,并清河摆布卫同僚官,然后亲朋邻舍,多么光荣。今后,每日骑着明白马,头戴乌纱,身穿五彩洒线猱头狮子补子员领,四指大宽萌金茄楠香带,粉底皂靴,排军喝道,张打着大黑扇,前呼后拥,何止十数人跟从,在街上扭捏,非常气度。坐在提刑院衙门中,升厅画卯,问理公事。在家中清算了大厅西配房一间做书房,内安床几、桌椅、屏帏、笔砚、琴书之类,由书童主管。
中间摆布祗应人等,把礼品尽行收下去了。
西门庆也叮咛玳安快些骑了骡子去接。
“我是山东清河县西门员娘家人,来与老爷进献生辰礼品。”来保非常恭谦答道。
一会儿,翟管家出来。来保见了,磕下头去。
来保赶紧又加上两包,每人一两,都打发了。
西门庆问她:“你笑怎的?”
来保答道:“小的仆人,一介乡民,有何官职。”
潘弓足争风妒忌
“你起来,休要躺着,只怕滚坏了胎。已去请老娘了,就来的。”月娘劝道。
蔡老娘倒身叩首。
有太师叮咛,有翟谦帮手,来保二人办事快速,不消两日,统统完整。因而星夜兼程,回清河来报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