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公子说的是。”
“你军属谁家?熊大人吗?”郝鸣鸾横枪问道。
郝鸣鸾闻言一顿,而后略似自言自语道一句:“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随即长舒一口气,“好,我跟你。”
青峰镇坐落平原,没有樊篱,吴鸣凤与熊万剑找到赵当世,合二为一,当当时赵营无俦营、飞捷左营马步军三千围攻青峰镇西营营地。马元利所部兵马战役力偏弱,天气未暗,营盘各处便已是破漏百出,无复防备可言。
杨招凤冷静将一块没有字的树皮插在崔树强的坟前,顺手抓起一把土,抛扬半空。土落簌簌,杨招凤同时沉声决然道:“老崔,放心上路。你的仇,由我报!”
杨招凤照实相告,并道:“其别人我亦不明,需得归营对了册簿才知。”
“郝鸣鸾。”那紫袍骑士回话间俄然掉下几滴泪,“房县父母官郝景春恰是家父。”
马元利没推测本身莫名其妙就给官军包了饺子,大为发急。急召守在扒石崖冯双礼、祁三升回军援助,但冯、祁一动,敏感的吴鸣凤立即就发觉到环境有变。熊万剑尚且踌躇,以为也许是西营使诈,但在吴鸣凤的力劝下,还是硬着头皮随他一齐穿过了扒石崖隘口。推动七八里,不见西营伏兵,反而俘杀了很多被步队落下的西营溃兵,熊万剑这才信赖冯双礼、祁三升的确家中起火了。
郝鸣鸾额头微仰,叹道:“家父自客岁上任,拟成治县条陈数十道,无不是切中关头的善举。惜乎献贼遽起,空有一身热血抱负,却未及发挥开来。”说到这里,黯然神伤。
作为一起来相伴摆布的战友,崔树强的死赐与杨招凤的打击之深乃至超越二哥杨成府。回军路上,杨招凤脑海中走马灯般转出一幕幕当初与崔树强同甘苦共磨难的场面,胸闷如墙堵,压得他几近喘不过气来。
“不必了,我决定不归去了。”
郝鸣鸾红着眼恨声道:“贼寇入城,先节制了各门并表里要隘。献贼为了缉捕我,率轻兵相追,但身后另有马步贼数万。眼下县城高低满是贼寇,入城只能是自投坎阱。”说着,对着崔树强尸身方向拱一拱手,“这几位兄弟都是真男人,为救我房县而死,我佩服!”
飞捷左营一起冲过青峰镇西面诸多形同虚设的隘口,近暮时分突入青峰镇的平原坝子。西营兵仅白文选部下千余人守在镇西的桃花沟。韩衮长驱向前,飞捷左营的马军只冲了两次,白文选就已经溃不成军。韩衮服膺赵当世之前叮咛,没有贪追溃兵,也没有趁胜冒进,死守在桃花沟直到赵当世与侯大贵率无俦营李延朗、熊万剑二哨达到——此时,青峰镇的西营兵才方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