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新政,不怀旧过,若李自成当下屠刀,朝廷情愿给他为国效力的机遇。”此次北伐,在西安府投降的田见秀等顺军将领也随行,万兵流络,沿道蜿蜒直至悠远的地平线,赵当世鲜衣怒马,扬鞭对田见秀说道,“范京圣旨已下了,李自成及以下若速速归降,免罪任用,皆册封赐名,以示鼓励。李自成赐名李奉天、李过赐名李赤忱、高一功赐名高必正......”
赵元亨这才放心,道了一声谢。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年青人仓促赶到房内,拜见了吴三桂。吴三桂拉他到屏风后叮嘱了几句,两人随后转出来,那年青人笑容满面走向赵元亨道:“赵兄弟,鄙人高大节,幸会。”
“有。”吴国贵不假思考,“让高大节去吧,这小子心机敏捷,与赵兄弟差未几同龄人,一起上相互照顾也能有话聊。”
吴三桂点头道:“也好,早点见陈公,早点把事定下来。”接着问吴国贵,“去大同,可有合适的人选?”
吴三桂接过簪子,细细看了几遍,指尖悄悄摩挲,柔声感喟道:“这是我与圆圆初见时赠给她的礼品,这些年她一向都随身带着,没有错。”
吴三桂收起簪子,朝吴国贵看了一眼,吴国贵遂道:“目前得军令,只驻扎此处,没说要去山西。”
“你、你所言当真?”吴三桂城府极深,极少在外人面前失态,今晚可谓惯例。他摇摇摆晃从椅上站起,双手都在颤抖。
田见秀沉默很久,忽而昂首问道:“王爷......”
“行,我也故意汲引大节,就给他这机遇表示表示。”吴三桂承诺道。
与此同时,陕西方面,休整了半个月的赵当世雄师开端连续入晋。
赵元亨皱眉道:“柴沟堡环境危急,王爷身为我大明忠臣,怎能作壁上观。”
“嗯,如果照此环境生长下去,柴沟堡必定不守。”吴三桂边想边道,“但你别忘了,赵元亨说了,大同乃至陕西方面的明军正在路上,面前这场大雨汹汹甚嚣,不知要下到甚么时候,倘若这些救兵赶到了,柴沟堡还没打下来,宣府的局势恐怕......”
赵元亨道:“全凭高兄弟安排。”
赵元亨拱手道:“陈公觉得王爷还在北京,没想王爷来了宣府,但是要向山西进军?”
高大节回道:“王爷放心,必不辱任务。”说完,与赵元亨一起拜别。
“我已和大节说了,他是个聪明人,晓得该如何做。”吴三桂手握空空如也的茶杯,“这件事大抵不消操心了,十有八九能有好的成果。我目前最担忧的,还是公事,即宣府的局势。你说说,现下战况如何?”
“由陈公周护着,安然无恙,请王爷放心。”赵元亨正色道,从怀中取出陈洪范交给本身的簪子,“这是信物。”
“好,赵兄。”田见秀涩声道,“我一向想问你一个题目,但是难觅机遇。现在仿佛也不是最合适的场合,但我怕错过了此次,今后余生都再难将这个题目问出口了。”
赵当世点了点头,又听田见秀道:“更何况,李自成前后在西安、北京两地称帝,一个当过天子的人,让他再为大明效力,实在是最大的欺侮了。”
田见秀闻言,愣了半晌,最后心中万千难过,仅仅化作嘴角一缕淡然苦笑。
“她、她现在那边?”吴三桂不自发地靠近几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