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衮接过话道:“恰是如此,侯总管全军毁灭次日,鞑王阿济格率军亦到柴沟堡,数万雄师围攻堡城,只一日,堡城便被攻破。”
胡可受拜别不久,东北面有塘马至,韩衮扣问杨招凤带兵刈麦景象,塘兵答道:“杨参甲士未几,但号令军民同力抢收,停顿顺利。为了抓紧转送麦子,杨参军使百姓运麦,承诺运麦到大同府城,大家都能拿得赏银。这一来,既可在刈麦同时运送麦子,也能鼓励百姓趁便迁徙了,一举两得。”
当下点计兵马,经历三日守城的无俦、飞捷左、飞捷右、长宁、忠贯等营相加只余马步军三千出头,算上五千来援的拨儿马军,总数八千。
韩衮点头道:“不晚,若无贵军现身,鞑子一定肯退。”
韩衮红着眼道:“再争这些没有效,现下局势已明,侯总管已殁、柴沟堡已失,鞑子恐怕即将调转锋芒奔着大同来。从宣府来大同,镇虏卫这条路是捷径,我军持续逗留过分凶恶,得尽早抽身。”
正行走城头,有一骑自马道驰上来见韩衮,韩衮见是卖力城外哨探的胡可受,便直接问道:“那里的环境?”
杨招凤道:“得做两手筹办,那边持续派精锐标兵探查柴沟堡方向军情。镇虏卫这里,可同步裁撤羊马墙、破坏各处闸门,不给鞑子操纵的机遇,统统兵马亦要随时候着转移。”
韩衮道:“万全右卫北边的上庄堡。”
韩衮往下说道:“堡城守备之以是这般不堪,鞑子兵马浩繁是一个启事,另一个启事,则是目睹侯总管及友军全被伤害,守兵大多骇然,士气全无而至。堡城被破前,孙传庭调集全军想要突围,但白广恩、牛成虎、高汝砺、武大定等贪恐怕死,叛变孙传庭举兵投降了鞑子,贺珍、孙守法等护着孙传庭搏命力战,幸运捡回性命,带着五千残兵跑了。”
才讲到这里,周遇吉咬牙道:“孙传庭也太不是东西了,侯总管此番孤军北上,全为了救他,他却恩将仇报,反过来见死不救!”他虽与侯大贵没甚么友情,但爱憎清楚、满腔豪气,听到这里,对孙传庭的行动端的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马光春道:“孙传庭百般不好,倒另有些骨气,不像白广恩那些个软脚虾,随时能下跪。”又问,“他退去了那里?”
“侯总管......在柴沟堡外遭到鞑子伏兵围困......已、已经以身就义......”韩衮双唇发青,身躯生硬,“靖和中、一冲两营弟兄,皆随侯总管陷阵尽忠,无一轻易偷生......”
胡可受上马道:“姜瓖派人来了,说正在加急筑城。”
周遇吉抬头道:“那也是他高傲骄傲,昏招迭出的恶果。他如果老诚恳实在大划一陕西、陕西等地雄师到了再动,哪会惹下现在这般的乱摊子。只因他进宣府,一步错步步错,鞑子不费吹灰之力,连折我大将、灭我近两万兵。此消彼长,实关乎全局之痛痒。”
“筑城?”
“该!”几名义愤填膺的军官几近异口同声狠狠道。
杨招凤见到韩衮,与他相视而笑,道:“韩大哥,弟兄们到底还是顶住了!”
众军汇合,王辅’臣望着城表里满目疮痍,感喟道:“我军来晚了。”
杨招凤爽然一笑,道:“大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