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蚍蜉传 > 8半野(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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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马辚辚,一起顶风冒雪,倒无他话,数今后即到常熟县。

钱谦益不缺钱不贪财,赵营现下也没有那么多钱漫天撒网供赵当世四周交友。以是针对钱谦益,能打的只要“色”一点。自古“色字头上一把刀”,钱谦益名重宇内,熟知三纲五常为士林表率,一举一动都更谨慎谨慎、洁身自好。并且年过半百,有妻有妾有后代,比之年青气盛易打动的年青人无疑四平八稳的多,平常凡花俗草定然难入他法眼。

林吾璋不久前跟着郑芝龙从福建来浙江,但途中转道去了绍兴府,以是映江楼宴会上并没有见到他。

赵当世又与林吾璋扳谈几句,觉其人思惟活泼、逻辑松散更兼博学多识、辞吐诙谐,足以胜任为郑家联络赵营的任务,可见郑芝龙确有识人之明。

邻近宅邸外,瀑泉旁,一蓑衣老者正以竹竿用心垂钓。林吾璋认得那老者,下顿时前施礼道:“程老,好高雅。”

赵当世与林吾璋无法,只得别了程嘉燧,再走马回县城。

“感激不尽。”赵当世报答道。他来东南一趟,除了与郑芝龙言商,寻访在野名流亦为要事。此前赶路途中,他曾听苏高照谈起钱谦益其人二三事,但碍于赶路日急,得空兼顾。便想着归程路上,抽出时候成未竟之事。

“厮仆亦不清楚,只说倒有三五日未曾见到他了。”

“可惜......”

林吾璋轻车熟路,带着赵当世径走北门大街邵巷,并道:“此堂东起琴河,西逼北门街,南临五弦河、通天宁寺巷,北至椐树弄、六弦河,四通八达。又坐北朝南,依山而筑、引水挖池,风水极佳,确是宝地。”

“牧斋公那边去了?”

赵当世问林吾璋道:“林先生,有一人不知你识不识得?”

“姚江黄孝子”便是黄宗羲,“东林七君子”中黄尊素的宗子。黄尊素受魏忠贤毒害蒙冤死,阉党毁灭后,黄宗羲上书要求诛杀阉党余孽许显纯、崔应元等人,并入京伸冤。在刑部会审时出为对证,以尖锥刺许显纯、殴打崔应元。后审判阉党李及时,又以锥击之,申明鹊起,故得此号。出京即顺从父遗命,师从刘宗周。新年前后,黄宗羲事刘宗周亦师亦父,天然是在一起。

林吾璋道:“前已访过荣木楼了,亦不见牧斋公。莫非探友去了?”

按常理而言,要攻破行事密不通风的钱谦益,委实难办,但赵当世却早有了应对之法。

“牧斋公此言差矣,昔杨时见程颐,风雪加身足一尺余,尚岿然不动。牧斋公名重天下,门生就算等三日三夜,又有甚么打紧。”赵当世说道。

他所说“蕺山先生”即刘宗周,亦为东林党人,因讲学于山阴蕺山而称。师承理学硕儒许孚远,对经纶理学研讨服从斐然,秉承人需“克己”为要之纲领,奉“存天理,遏人欲”为圭臬。今后研讨曹端、胡居仁、王守仁等人学说,初创“慎独”之主旨,自成一派。崇祯九年因上疏拂上意,夺职遣回,复于故乡绍兴开院讲学至今。

林吾璋笑道:“闲云野鹤,再入教门,难道再受桎梏?”

与人来往,儒林士子之间能够诗词歌赋订交,以师生故旧相结。赵当世虽说精通文墨,但文学素养真放下台面也是不敷看的,自不能邯郸学步,适得其反。转念一想,只能祭出大老粗惯用招数——钱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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