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站在原地,看着玳瑁脚踏血印,渐行渐远。
元曜想了想,道:“有点儿惊骇。你为甚么俄然问这个题目?”
玳瑁笑了,道:“前提倒是很诱人。不过,你为甚么以为我会替你传话?”
“长相思”的老鸨花姨见了白姬,笑着迎了上来,“哎哟,龙公子竟然来了,真是高朋临门,今儿长相思真是蓬荜生辉!”
离奴拿起一片肉干状的东西,放进嘴里咀嚼,津津有味,“鼠肉干。吃起来非常香呢。仆人,书白痴,你们也来吃一点儿吧。”
元曜小声隧道:“这几吊钱,小生想攒着将来娶妻的时候用。”
“那,离奴陪仆人去?”
竹筷从离奴手中掉落,他望着白姬,眼神有些惊骇,道:“仆人,去了阎浮图的非人,很少有谁能够活着返来。”
白姬望着玳瑁,道:“因为,离奴也会去阎浮图。”
白姬诡笑,道:“嘻嘻,轩之这么一说,我也很猎奇轩之的宿世是甚么。轩之放心,等来世草拿返来了,我必然替你看一看你宿世究竟造了甚么孽。”
白姬问道:“轩之想娶如何的老婆?”
白姬道:“它们说,长出翅膀很辛苦,轩之必须拿两吊钱出来,给它们买草料。”
白姬、离奴决定三天后去阎浮图,元曜被迫决定和他们一起去。三人商定同生共死,同进共退,但是元曜感觉死的极能够只是他一人。
第二天一早,白姬换上一身暗绣云纹的窄袖胡服,束一支纹雕辟邪兽的白玉簪,拿一柄绘着水墨山川画的折扇,化风格度翩翩的“龙公子”,拉着元曜去平康坊寻欢作乐。
元曜黑着脸道:“你一道咒符卖多少银子?”
玳瑁的唇角鲜血淋漓,烘托得嘴角的黑痣格外诡艳。
白姬以折扇掩面,“听离奴说,轩之偷偷地攒了几吊钱。”
白姬伸手,拍了拍马头,道:“马儿,马儿,轩之要想要你们飞,你们长出翅膀好不好?”
白姬笑着问道:“哦,甚么回礼?”
“噗嗤。”白姬笑了,道:“轩之想得真长远。不过,几吊钱怕是不敷娶妻呀。”
白姬想了想,道:“勤奋仁慈,和顺贤惠?比如盈盈女人?”
白姬翻身上马,笑眯眯地对元曜道:“它们说,轩之奉告它们你为甚么要攒钱,它们此次就不收草料费了。”
元曜哭丧着脸道:“都要去阎浮图送命了,还何为么乐?”
元曜嘴角抽搐,道:“你也不怕折了寿?!”
注释:⒄投壶:宾主两边轮番将没有镞头的箭投于壶中,每人四支箭,多中者为胜,负方喝酒作罚。投壶既是一种礼节,又是一种宴饮时的游戏。《礼记》、《大戴礼记》都有《投壶》篇专门记叙。
白姬逃了。
元曜牵了剩下的一匹马,走出缥缈阁。他转头望去,百马图上少了两匹马。他扯了扯马的鬃毛,想看马是不是真的,马儿很活力,咬了他一口。
“小生也不晓得。不过,但愿她是一个勤奋仁慈,和顺贤惠的女人。”
白姬一展折扇,拍了拍元曜的肩膀,道:“今儿,我带了一个朋友来,花姨可要好好接待。”
元曜盗汗,“白姬,小生不想娶一只黄鼠狼。”
元曜被迫吞了两块,没嚼出甚么滋味,但感觉胃部一阵翻涌,泪汪汪地奔到厕所呕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