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担忧隧道:“丹阳真的去了,不会出事吧?”
白姬再下来时,已经是一身男装,风韵飒爽。
小沙弥客气地相送。
元曜将琉璃递给白姬,白姬接过琉璃的同时,拉动心线,拉出了怀秀的心脏。--那颗鲜红的,血淋淋的心脏还在突突的跳动。
韦彦最爱猎奇,顿时来了兴趣,“甚么东西?”
走在路上时,元曜问白姬道:“将怀秀禅师的心换做琉璃,如许做好吗?”
白姬将怀秀的心脏放在手中,五指合拢,捏碎了它,笑了,“民气不如琉璃净澈,但却比琉璃暖和。”
前次不谨慎弄脏七彩锦斓法衣的小沙弥正在照顾怀秀,往他的嘴里灌米汤,但怀秀牙关紧闭,米汤全都溢出嘴唇,沿着脖子流在了枕头上。
韦彦笑了,一合折扇,“嘿,我去尝尝。”
白姬“扑哧”笑了:“实在,世上哪有甚么竹夫人?”
韦彦笑了,“轩之放心,我才不会削发为僧。当和尚多没意义,除非你陪我一起当和尚。”
禅房中,怀秀仰天躺在床、上,面如金纸,唇色发白。他眼眶深陷,颧骨凸起,整小我几近已经瘦成了一具骷髅。他的眼睛半睁着,毫无神采,手中还紧紧地握着竹夫人。
白姬笑了,“那么,轩之,从那边的七彩锦斓法衣上取一颗琉璃下来。”
胡蝶们飞入了空缺的经籍中,在每一页上都定格成栩栩如生的丹青,一本《莲华经》转眼变成了彩蝶绘。
韦彦不信,“壁画上的佛像如何能够会动,会说话?”
俄然,“啪,啪--”黑茧一个一个地破开,一只只五彩斑斓的胡蝶钻出了黑茧,振翅而飞。
“那是因为甚么?”
一大片斑斓的胡蝶从怀秀身上飞起,色采斑斓的尾翅上不时洒下银红色的磷粉,在半空中交叉出一道道梦幻般的光晕。
韦彦、白姬、元曜分开了青龙寺,他们在安义坊分离,韦彦回韦府,白姬、元曜回缥缈阁。
怀秀圆寂时八十一岁,他的弟子们火化他的尸体以后,从灰烬中获得了一颗琉璃。大师都说,这颗琉璃是这位得道高僧平生修习佛理的结晶。只要大智大慧,大彻大悟的高僧,才有一颗琉璃心。佛道中人将这颗琉璃视若珍宝,一向供奉着。
元曜吃惊地张大了嘴。
白姬奥秘一笑,“我也只是传闻,不晓得真伪。”
元曜松了一口气。
怀秀禅师病愈以后,礼佛更加虔诚专注,对佛理的贯穿也更进了一层。他的身上模糊披发着琉璃般净澈的气质,言谈时字字珠玑,句句真言,流露着大聪明,大彻悟。世人都称怀秀禅师为“真佛”,很多信徒虔诚地膜拜他,聆听他的禅理,乃至有无恶不作的江洋悍贼也因为聆听了他的一番禅理而被感化,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不管如何说,白姬你是一个好人。”
小沙弥行了一个佛礼以后,下去泡茶了。
白姬笑了,“他今后大抵再也看不到竹夫人了。”
当线团转动到拳头大小时,怀秀身上不再故意线胶葛,心线的一端没入了怀秀的胸口。怀秀胸口处的心线微微颤抖,上面仿佛还连接着一个正在律动的东西。
元曜心中发悚。
“不对,我表情好,不是因为怀秀和尚。”
韦彦兴趣盎然地去了。
白姬笑着发起道:“这有何难,韦公子在青龙寺削发为僧,不便能够每天呆在藏经阁了吗?”
“甚么意义?”元曜问道。
白姬对韦彦笑道:“韦公子,我传闻这青龙寺中有一件非常诡异好玩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