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展开眼,金色的瞳孔扫了元曜一眼,懒懒地口吐人语:“是轩之啊,如何,到了吃晚餐的时候了么?”
白姬点头。
元曜和离奴正对峙间,有人走进了缥缈阁。
元曜盗汗:“刚吃午餐,还不到一个时候。”
元曜心中奇特,崔循还巴巴地等着白姬取宝贝,她来到古井边做甚么?
元曜退了出去。在退出房门的刹时,他不经意地转头一瞥,一名肤白如雪,浑身赤、裸的妖娆女子恰好从床、上站起来。
“唔。如果我把轩之关在井底几十年,几百年,乃至几千年,不见天日,没有自在,你的怨气恐怕会比宝贝更大。”
元曜不敢还嘴,哼哼了两声,埋头弹灰去了。
元曜再转头时,柜台上的黑猫已经不见了踪迹,一个面庞清秀,瞳孔颀长的黑衣少年站在柜台前面。
越往下走,越是酷寒,阴沉瘆人。
崔循很欢畅,冲动隧道:“太好了。请快去取来。”
元曜转头,望向大热天里顶着暑气而来的客人。
白姬端起凉茶,轻呷一口,“说来听听。”
古井中水波幽幽,透出阵阵寒气,古井边的木桶中浸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西瓜。大西瓜是小墨客早上买返来,浸泡在冷水中,筹办早晨消暑吃的。
离奴转头,望向门口,幽瞳闪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客人想要些甚么?”
西市。缥缈阁。
荷花屏风后,青玉案旁,白姬和中年男人相对跪坐。
元曜刚走到床边,就感觉一股凉意劈面袭来,浸骨入髓,让人神清气爽。在这暑热难当的夏季,让人风凉舒畅的寒气来自床中心的一方比棋盘略大的寒玉石。一条手臂粗细的白龙盘成一圈,睡在寒玉石上。
按常例,这个时候,白姬应当在昼寝。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石阶绝顶。石阶绝顶有一片宽广的高山,在黑暗中看不到鸿沟。从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来看,一排排庞大的木架整齐地摆放着。木架的格式安插看上去和二楼的堆栈大同小异,只是木架上的宝贝都被封印在了大小分歧的木匣中,有的挂着兽纹铜锁,有的贴着咒文条幅。
骄阳炎炎,蝉鸣声声,让人感觉炎热难耐。或许是气候太热了,明天缥缈阁没有一个客人上门。
元曜叫喊了几遍,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元曜抬手拍门,他的手刚碰上门,门就开了。--本来,门虚掩着,没有关紧。
“不!”男人点头,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神采有些猎奇,不经意间又暴露一丝忐忑、恐畏,他摸索似地问道:“有人奉告我,在这里能够买到想要的任何东西,这里的仆人能够替人实现任何欲望?”
“我们来井底干甚么?”
白姬对元曜道:“轩之,你去开门。”
白姬拾阶而下,元曜仓猝跟上。蛤蟆站在古井,不,朱门边,呱呱地叫着,看着白姬、元曜消逝在了地底。
因为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原因,崔循在公事上出了几次岔子,眼看这中书侍郎之位恐怕就要失之交臂了。
元曜背脊发寒,道:“好诡异的寒气,让人头皮发麻。”
男人闻言,翻开了话匣子,娓娓道来。
隧道中幽凉浸骨,越往下走,光芒越暗。就在元曜将近看不见脚下的石阶时,白姬的手上亮起了一圈光晕,温和而敞亮。
元曜打了一个寒噤,心中无穷可骇。
“井底。”
“咯咯!”小孩子不依不饶,死死地抱住元曜的大腿,冲他挤眉弄眼地笑。
元曜不由怔住。
男人姓崔,名循,在中书省为官,现任中书舍人。同在中书省任职的右散骑常侍何起,一贯和崔循不敦睦,相互鄙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