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登--”元曜翻开青铜锁,拉开了朱门。
小墨客吓得一个激灵,脸上莫名的发红,仓猝低头走了。
元曜俄然感觉离奴的懒不是没有启事的,有其主,必有其仆。比来买卖冷僻,又是炎夏,除了用饭以外,白姬和离奴一个盘卧寒玉床,一个蜷眠树荫下,唯有小墨客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地看管店门,以及服侍这两只懒妖。
离奴彬彬有礼地笑道:“不错,这里恰是缥缈阁。客人是想买古玩,还是想买香料?宠兽?”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石阶绝顶。石阶绝顶有一片宽广的高山,在黑暗中看不到鸿沟。从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来看,一排排庞大的木架整齐地摆放着。木架的格式安插看上去和二楼的堆栈大同小异,只是木架上的宝贝都被封印在了大小分歧的木匣中,有的挂着兽纹铜锁,有的贴着咒文条幅。
元曜不晓得白姬要找甚么,帮不上忙,只是冷静地跟着她走。
来客是一名男人,身材中等,边幅平常,春秋约在四十开外,穿戴一身半新不旧的丝绸长衫。
按常例,这个时候,白姬应当在昼寝。
“有甚么分歧?”元曜猎奇。
白姬沉吟了一会儿,笑道:“倒是有一件。不过,年代长远,一向压在堆栈中。崔大人稍坐半晌,容我下去取来。”
蛤蟆跳过来,从口中吐出一把钥匙。
元曜端来凉茶,别离奉给白姬和客人。
小墨客拍胸定魂,道:“幸亏蛤蟆兄吸走了瘴气和魑魅,不然小生必定被魑魅吃掉了。”
离奴转头,望向门口,幽瞳闪动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客人想要些甚么?”
元曜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哈腰拾起钥匙,走向朱门。
越往下走,越是酷寒,阴沉瘆人。
白龙的眼睛微阖着,鼻翼悄悄翕动,犄角回旋如珊瑚,通体乌黑晶莹,柔嫩如云朵。元曜忍不住想伸手戳它一下,但看了看它锋利的爪子,又不敢了。
“刚才的黑烟和那些奇特的声音,就是从不祥之物中滋长的瘴气和魑魅么?”
白姬望了客人一眼,道:“看客人印堂青黑,命宫泛浊,比来恐怕很有险厄。”
“呱呱--”蛤蟆跳到古井前,伸开了大嘴,吐出绵绵不断的红色烟雾。很快,红色烟雾覆盖了古井,古井垂垂地看不见了。
奉茶毕,小墨客正要退下,白姬向他指了指放在一边的桃形葵扇。小墨客会心,乖乖地拿起庞大的葵扇,站在一边给两人扇风。
离奴固然这么说了,但却站着不动,对元曜使了一个眼色。元曜晓得他懒得动,想使唤本身去请白姬,也懒得跟他计算,放下鸡毛掸子,走向了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