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两人都笑了，小哥很快递上一杯燃着火焰的浅金色液体，正如烟花绽放下的数十里水月秦淮，一片流光溢彩。
“甚么事情？”
吧台另一边是座小舞台，平时也做舞池用，这会儿一个身量窈窕的女人，正扭着蛮腰唱着一支幽婉缠绵的慢曲，这曲子本是高雅的，可偏被她浮于尘凡的扭捏音质和一旁贫乏灵魂的伴舞搞得不伦不类。
“没有‘白玉兰’，这‘紫金山’不知入不入得蜜斯法眼？”中年男人规矩地递上一枚讲求的银质烟盒，董知瑜拈出上面的一支，含在唇中，中年男人又递上火，点着，自唇中吐出丝丝袅袅的第一口烟，“感谢，”顿了一下，“紫金山天然是好的，这但是南京的龙脉。”
董知瑜看一看腕上的腕表，七点五十九分，这便径直走到吧台，在一张空椅上坐下，她晓得，军统和她讨论的人应当已经到了，现正在不远处，或许就是她身边坐着的某小我，等着她说出暗号。
“你这里，”董知瑜低头在手提包里翻找，然后耸一耸肩，“有‘白玉兰’卷烟吗？我的健忘带了。”
“这么巧的事情！”
傅秋生一惊，沉吟了半晌，“前天上海至南京的火车……十有八.九是他没错了。”
早晨下了班，回家清算清算换了身衣服，将唇涂成正红色，她要赶去夜金陵和军统的人见面，周一第一天报导后的早晨，恰是约好的第一次见面时候。
傅秋生觉出了董知瑜的沉默和担忧，却将对方的担忧略微曲解了，“不过有一点你放心，钱新民并不晓得‘歌阙行动’，他也不晓得‘阙’是谁，这是一条极其埋没的单线，目前为止，只要我、戴老板，以及‘阙’本人晓得。其别人，首要如钱新民，也顶多晓得‘阙’的存在，却并不晓得此人身份。”
“明白了。”董知瑜还想问，“阙”是不是每周也会过来，但颠末刚才的事情，她还是挑选杜口。
“这个难说，”傅秋生狠狠抽了口烟，这个题目仿佛问到了他的把柄，“但是一旦这个钱新民反叛，党国的丧失将没法计算，他一向是军统在南京到上海这条线上的首要卖力人，手头有多量的军统名册，暗码本，电台位置……”
小哥嘲笑笑，正不知该如何答复，幸而这把男中音替他解了围，便又面带浅笑问道：“蜜斯另有甚么别的需求吗？”
“现在，董蜜斯，可否赏光和我跳支舞呢？”傅秋生又规复了刚才那副逢场作戏的模样，名流地问道。
董知瑜拈着酒杯，跟着傅秋生绕过舞池，方才那曲慢舞已经结束，换上了一池欢畅的舞曲，两人来到稍远处的雅座席上，之所觉得雅座，一水的羊皮沙发，席与席之间宽广的间隔充足庇护你的*，离舞台虽稍远一些，可这个角度和高度却又是抚玩演出的最好位置。
傅秋生点一点头，吸了口烟，“你来这里的任务他们应当跟你说得很清楚了，”顿了顿，“明天本来是让你摸一摸门，跟我联络上，记着，目前你在南京的联络人只要我，军统在这家夜总会乃至这南都城里有很多人，但是你只能跟我单线联络，明白吗？”
“叨教蜜斯要点甚么？”
南京的夜晚并不似大上海那般浮华，特别是经历了前几年日军屠城的浸礼后，四周被轰炸、烧毁，残垣断壁、伤痕累累，近一年很多处所都在重修，但建得总没有毁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