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瑜昂首将她看着,仿佛饿了几天的孩子想要透过烤红薯的炉子看到内里的食品,也不知哪儿来的力量,一把抓住刘妈,“有的是不是?有信的!”
刘妈踌躇着,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那封信来,“这不早该到的,过年担搁了……”
州里上有间不起眼的诊所,就在整座镇子最热烈的处所,也就是菜市场的中间,这诊所看着粗陋得很,没有甚么正儿八经医学院里出来的大夫,也没有那些个初级的设备,外埠人是毫不会想到要来这看病的,可本地人却都光荣有这么家诊所,他们管开诊所的老伉俪俩叫神医,缅甸人无姓氏,但级别高或者受尊敬的人则会被加以敬称,开诊所的老夫本地人称他吴敏泰,老婆婆则被称为杜奈温,这“吴”与“杜”便是敬称。
外头叶父小声问刘妈道:“您晓得了?”
董知瑜将目光从信上转移到刘妈脸上,又回到信上,再没了刚才的劲儿,孱羸不堪,“刘妈……你先帮我放枕头上面,等我有力量了再看,好吗?”
董知瑜却只看着那信,像呆了普通。她不敢接,因她认识到这是最后一次从刘妈手里去拿怀瑾的信,最后一次去拆怀瑾的信,最后一次去读怀瑾的信……接了、拆了、读了,便没有下次了……
对方较着愣了愣神,这才说道:“噢,您看我这记性,我这是……唉!”想要说甚么,却只重重叹了口气,“董女人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