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方一家走后,祝姥姥抓起桌上的茶盅扔到了大舅母身上,冷掉的茶水茶叶溅了她一身。
六月红着眼睛骂道:“我就是绞了头发当姑子,也不嫁你那蠢瓜弟弟!”
二舅母闻言撇了撇嘴,低头嘲笑,祝满不是傻子,离傻子也不远了,哪家好女人情愿嫁给祝满就是真傻子,这对母女打的算盘也太精了,当陈家人是任由她们摆布的蠢货?
祝氏哭了半晌,也哭累了,深深的叹了口气,取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抽出了祝姥姥握住的手,摇了点头。
祝氏看着大舅母叹道:“大嫂,你是真收到信了……我们在路上那么难,连六月都得去挖草药挣钱……。”说着,祝氏捂着脸悲伤的哭了起来。
大舅母看着陈方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在她眼里,陈方就是被祝氏管的死死的窝囊废,再加上陈方家世不如祝家,祝家高低向来都没把陈方搁眼里过。
“那如何办啊?”大舅母焦心的问道,“我看大姑奶奶可不是说着玩的,当真是要搬走啊!”
她这会儿才真正明白了,大哥二弟两家并不欢迎他们,颠末这十几年的别离,她自发得是的亲情早就消磨光了。陈家过的不好,来了都城给祝家带来不了任何好处,势利眼的兄弟妇妇可不会对他们客气。父母即便故意想多偏她一点,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如何能比得上儿子和孙子?
“我妹子?我妹子是陈六月,我可没有一个心术不正,凶险暴虐,刻薄刻薄的妹子!”未秋笑道,又轻飘飘加了一句,“我福薄,没阿谁福分!”
未秋早就看明白的事理,如何她这个当娘的反而到现在,累得女儿受委曲才明白呢?
六月一听,破涕而笑。
“放你娘的狗屁!”大舅母尖叫道,涨红了脸,不顾统统的说道:“狗屁的捎银子捎东西,甚么都没有,你们来那么多信不就是说没银子赶路了要我们去接你们吗!还捎银子?我如果收到一两银子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明天我们就去找屋子,找好了我们就搬出去。”祝氏稳定了下情感说道,“爹娘我也看到了,等秋儿的婚事办好了,我们就回汴州。”
二舅母赶紧说道:“大嫂,你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啊!当初是你跟我说,大姑姐一家败落户还想来都城,我们家不定得在他们身上花多少银子打水漂,他们真没钱必定就回汴州了……还说家里这么难,都是因为大姑姐当年获咎了姚夫人,是你不肯意让大姑姐来的,可别扯上我!”
祝姥姥被堵的哑口无言,大舅母愤怒的瞪了未秋一眼,嚷道:“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小辈插嘴的事理?陈家真是好家教!养出的闺女个个都是好样的啊,没结婚就带着个孩子,丢人现眼!”
大舅母不甘心的说道:“你别不当回事……”
大舅母见不得爱女受气,当即就指着未秋一家叫道:“滚,你们给我滚!从我家里滚出去!”
未秋看着气坏了的祝蝉儿,笑的乐不成支,双手一摊,说道:“那到时候劳烦祝大女人到大街上脱了裤子给大师看看,流言就不攻自破了呗!”
大舅母暗自咬牙,恨的不可,“阿承和阿亮的婚事都好找,就小满的婚事不轻易,娘,我还不是疼您孙子才心急的?小满但是您小孙子,您可很多疼疼他!”
这话一出,一旁当背景的二舅母立即不淡定了,瞪着眼看着大舅母,“大嫂,这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