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广坤宫门前的那摊血是白淌了。
“娘娘跟前,休得无礼!”槐夏挡在严静思身前,沉声警告道。
少刻,模糊传来的龃龉声消逝,严静思神采自如地陪着宁帝用晚膳,因着当归鸡汤不错,比平常还多用了小半碗饭。
得,又是一个不撞南墙不转头的主儿!
“娘娘无需过分在乎。”大宫女迎夏暮年就服侍在徐贵妃跟前,深谙自家主子的脾气,搀扶着她下轿,出声安抚道:“娘娘您之前也瞧见了,皇后娘娘奔过来时的狼狈模样。奴婢探听过,皇后娘娘的旧疾尚未病愈,现下又赶上了行刺,虽说有惊无险,但终归是惊到了心神,路上才多大的工夫,这就不能上马车了,可见凤体堪忧啊......”
宁帝晓得,这都是心境影响而至。然不管他如何自我排解,都没有较着的结果。几次纠结当中,发觉唯有皇后服侍在侧的那两日最为定气神安。因而,避暑皇庄的路程就提早了。
“皇上,要不然就让严选侍出去服侍您用膳?”
听到皇高低了马车后一起将皇后抱进了内庭的动静,徐贵妃绞紧手里的帕子,一口闷气堵在胸口如何也散不去。
宁帝自昏倒醒来后除却失觉少眠,胃口也不好,御膳房挖空心机改良炊事,他还是肉眼可见地肥胖下来。
严静思但笑不语,定定打量着严静曦红肿的脸颊,半晌后才淡淡道:“既然出了严家的大门进了宫,那便是先尊卑,后姐妹。这个事理,祖父不会没有奉告你吧?”
嗬,这还怪我喽?!
宁帝见严静思的架式是摆了然旁观,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既然内侍局的端方没教好,你就下去再让她长长记□□,免得今后再丢严阁老的脸面。”
算了,就算宁帝看到前后笔迹有所窜改又能如何?!咬死了不撒口,统统窜改十足都推到磕坏了脑筋脾气大变上,又能奈她如何?归正她有原主的影象,不怕追思旧事这类杀手锏!
见皇后叮咛小宫女将计划上的几本纪行都装进了书匣里,宁帝对劲地扬了扬眉,“早晨就在这传膳吧,朕听闻皇后经常头痛,就让何掌院重新调剂了膳方,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严静思目送宁帝主仆消逝在视野里,跌坐回椅子,神采凝重。
福海被点名,当即跪地请罪:“主子办事不力,恳请陛下、皇后娘娘恕罪!”
所谓双院,实在是正院及配院的统称,规制仿乾宁宫所建。严静思来到皇庄后所住的,就是配院。
严静思眉头一皱,表情立即沉了下来。
上一世,严静思行事到处未雨绸缪,现现在却经常堕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状况,诚恳讲,她还真有些颠覆本身的应战感。
宁帝鸠占鹊巢,靠在软榻上饶有兴趣地翻看动手里的纪行,特别是内页里所做的讲明,看得尤其鼓起。
如此率性的行动,饶是没脸没皮如宁帝,也不美意义和皇后坦言。但不说归不说,蹭暖阁、蹭配合用膳的事儿是一件也式微下。
槐夏恰好从内里返来,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回道:“启禀皇上、娘娘,是严选侍在门外吵着要见娘娘......”
“诺。”迎夏见主子表情转霁,内心也松了口气。外人都道徐贵妃温婉淑惠,柔善宽和,实际上如何,也只要她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宫婢才最是清楚。
严静思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宁帝和他的亲信内臣福海唱双簧。
严静思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