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云心下不由有些怯怯然,抬目睹那毛修之也是一脸阴霾,面如死灰。眼看四周的夏军倒是神采如常,淡然自如。赫连璝率众往皇城走去,越往城内走去,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几欲令绮云喘不过气来。
听得那赫连璝对劲傲然地持续禀道:“儿臣还给父王要献上一份礼品。此次出征,天幸儿臣俘获了刘裕的二公子,关中的都督,安西将军刘义真。儿臣要将他献给父王。”
赫连勃勃颌首,喜道:“看来老天佑我也!刘裕已经进入迟暮之年,儿子却还这么稚嫩。将来必然没法和我大夏国争雄。”
那赫连勃勃自视甚高,一向眼高过顶。刘裕同一南边,灭南燕和后秦,贤明神武,是当世豪杰。赫连勃勃听绮云说刘裕不如他,心中非常受用。
“禀大王,您的猜想是对的。”绮云平静地回道:“我并不是刘裕的二公子刘义真,我是来自黄龙国的灼华郡主,冯绮云。多年前我皇伯父与晋朝修好,把我送到晋朝刘家媾和。我自幼在刘家长大,此次随军前来关中,只是为旅游山川名胜而来。”
赫连勃勃听了,慵懒地问道:“心有旁骛?本王很猎奇,你方才在想甚么比你项上脑袋还要首要的事情?”
赫连勃勃冷声喝命道:“刘义真,你抬开端来。”
底下立即有人称“喏”,上前拔刀出来,把几个晋军俘虏的眸子子给剜了出来,丢在绮云的脚下。那几个俘虏满脸鲜血,惨叫声嘶声裂肺。突如而至的景象实在骇人不已,绮云心底寒意上涌,身子微微颤抖,但强自稳住身形,忍住心中的阵阵恶心。
行了半日,一行人到了长安城脚下。阳光闪烁,绮云眯起眼,向城头望去。“长安”巨大的二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上面染满了斑斑血迹,城头上旗号的“晋”早已经改成了“夏”。这千年的都城,不知感化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才成绩了这帝都隽誉。
绮云和毛修之等人听了,大吃一惊,俱昂首看向他。有几个俘虏见他的容仪奇伟,威武绝人,心中讶异,一时之间忘了收回目光,赫连勃勃扬手一挥,号令道:“来人哪,把那几个敢直视本王的贼子的眼睛,给我剜了。”
世人一进城门,绮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几欲令人作呕。只见街上是各处的尸身和散落在地的物件,路上空无一人,就如同进入了一座死城。
王买德道:“现在关中平原已经尽落入大王之手,他日他们更加不是您的敌手。大王的功劳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啊!”
入了皇城,赫连璝率众下了马,叫人押了绮云和毛修之等俘虏一起登上城楼。到了城楼之上,只见上面挺直地站立了很多人,但氛围寂静厉穆,毫无声响。
绮云见礼道:“这的确是绮云的不是。但绮云也有苦处和担忧,如若在路上奉告郡主身份,恐惹来是非,害得大王子烦心。直至见了大王的天颜,才敢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