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赫连定惊骇拓跋焘的逼迫,挟制西秦的百姓十余万人,筹算从治城度过黄河,攻击北凉国,篡夺北凉的国土。
赫连定见步队行进极迟缓,心中焦灼,他担忧魏军铁骑俄然袭来,以他残剩的夏兵,能够攻灭西秦,但对于刁悍无匹的魏军则有力抵当。以是,他看了看步队,决定领绮云等人先过河。
绮云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散落在肩的银发随风轻舞。看到她的满头银丝,赫连定仍然眼中一痛,宠溺中略带责备:“月儿,你的身子刚好,连日来长途驰驱,你累了多安息才是。”
他从凌晨行军,眉眼一向跳动,内心莫名的惴惴不安。解缆前,虎帐四周的山上,竟然不知从那边冒出一群狐狸叫喊,有上百只。它们的叫声此起彼伏,让民气烦意乱。赫连定命令射杀它们,却一无所获。赫连放心中感到讨厌,对身边侍从叹道:“这是大不吉利的征象。天道如此,朕还能说甚么呢!”
第二日,明朗的天竟然变得暗沉,天空的云层越来越厚,深浅不一,像衬着的墨向无尽的四周感化。
绮云浅笑点头:“王上威武,必然能如愿以偿。”
“王上,如何了?”绮云心一跳,木然抬眸看着他。他瞳孔的色彩加深,眩惑得如一泓古幽深潭。
赫连定收敛刻毒而高深的目光,寂而无澜地悄悄凝睇着她。
“王上,你呢?”绮云眸中怅惘,闪过一抹庞大的情感。
为首一人头束金冠,身材魁伟,两腮虬髯,他身边骑马另有一名白衫女子,面披轻纱,绮云认得她的身形,晓得她便是接过玉燕牌的寒璧。
赫连定听了,长眉微舒,嘴角扯起,强笑道:“但愿如月儿所说,我们只要拿下北凉,我夏军就有安身之地了。”
赫连定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指着火线,似规复了畴前的意气风发,朗声道:“前面就是治城了,我夏军度过黄河,便能够避开劲敌。仰仗黄河天险,可保我大夏国无忧,也可保月儿安然。”
胜光四年正月,赫连定突袭西秦南安城,西秦国主不是赫连定的敌手,穷途末路之下,用车辆载着空棺材出城投降。不久,西秦国主被斩杀,西秦国灭。
赫连定闻言,目光顿时冷如寒冰。他握紧御剑,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的说:“想让她们留下,除非,从我赫连定的身上踏畴昔!”
赫连定对着她们俩微微一笑,右手执御剑,向身后的将士大声道:“解缆!”
绮云昂首,见赫连定面上似笼上一道阴霾,眉宇间也隐有忧色,欣喜道:“王上,臣妾的身子大好,不必顾虑。王上战无不堪,想那北凉小国必不是王上的敌手。”
天气洁白,淡金色的夕阳照着,接天的帐篷一字排开,旗号在风中猎猎作响。
蓦地,他的目光被那一抹澹泊纤柔的身影吸引。绮云坐在柳树下的山石上,膝上有一卷书,她低首专注地看,神情温馨如水,暴露玉颈文雅,线条夸姣。
赫连定垂怜地看了她一眼,命兵士拉过本身的战马。战马雪枫跟从他南征北战,似有灵性。赫连定抚摩雪枫的鬃毛,低声在它耳畔说了几句,扶着绮云上了马,把小皇子放入她的度量。
绮云怀里抱着一岁大的小皇子,跟从着赫连定登上了黄河的西岸。黄河风高浪急,她渡船时有些不适,面色惨白。
赫连定得知宋军大败,而本身的都城平凉和大片关中敷裕之地已失。他愤恨之下,不甘心本身的失利,他也不肯意困守于天水弹丸之地。在休整几月以后,赫连定率部西进,筹算灭掉西面的小国西秦和北凉,欲盘据河西地区,持续和拓跋焘对峙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