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静笑道:“我从小跟着师父削发,住在这里。师父是个得道高人,教我些武功强身健体。”
这天的晚餐有为吃得心对劲足。
丘胤明愣了一下,却倒也有些心动,但没说甚么。当晚躺在床上,展转反侧地考虑。有为的师父必然是个绝世少有的高人,如果能够留下来,拜到他门下,说不定从今今后便能走上和之前完整分歧的门路。起码再也不消过那四海飘零,性命无保,又没有甚么意义的糊口。但是,即便本身情愿,人家师父也一定情愿。
“师父到崖州城去几日。留我看家。”
丘胤明见他一脸的纯真朴素,顿时又多了些好感,说道:“我叫丘胤明,跟船队在南洋跑买卖的,此次在占城出了些岔子,我本来要去广州报信,成果赶下台风。幸亏漂到你这里来了。你师父呢?不在家?”
楼下站着个胖胖的黎族大娘,正朝有为手里塞东西,看不清是甚么,有为举止有些内疚。说了一会儿话后,大娘俄然抬开端来,瞥见了站在楼上的丘胤明,向他招了招手,一脸笑容地说了甚么,可惜他不懂黎家方言,只好冲那大娘笑着点点头。
正聊着,忽听楼外有一个妇人的声音在朝楼上喊话,说的约莫是本处所言,丘胤明听不懂。有为一听,道:“那是前盗窟子里的阿英大娘。我出去一下。”说罢仓猝朝楼下去,丘胤明跟在他身后亦出了门,站在屋外朝上面张望。
背着他的人道:“你醒啦,我弄痛你了吧。你再忍耐一下,很快就到家了。”
有为连连摆手,“没事没事。”起家又道:“那我先去了。”
“可你伤还没好呢。”
二人将一盘兔子肉吃得干清干净,有为还将汁水都拌进饭里吃光以后,才放下碗筷,赞叹道:“真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丘胤明见他欢畅,也很对劲,道:“那我过两天去海里抓鱼做给你吃。”
有为细心看了看丘胤明身上的伤口,道:“你渐渐吃,我去找找,看家里另有没有草药。待会儿我先给你倒点水来擦一擦,换身衣服吧。”
丘胤明一边随便地翻看了几本,一边道:“你们道家人如何也读这些儒家的书啊?”
这时脑筋也垂垂复苏过来。那天拂晓前,船在暴风雨里沉了,他死命抱住一块碎船上的木板,在风波里沉浮了一天一夜,厥后实在支撑不住晕了畴昔。一想起在乌黑的海里四肢冰冷麻痹时的惊骇,他止不住一阵寒噤,现在躺在这洁净清爽的小竹楼里,真像是隔世再生普通。身上有好多被破船板和礁石划伤的口儿,可这些痛苦此时倒让人欣喜,本身毕竟还活着。
“本来是小道长。失敬。”丘胤明嘴上说着,内心想,这小羽士看上去仁慈可亲,一身清气,比起小时候见到的很多招摇撞骗的牛鼻子羽士来真是天上地下。不知他师父甚么样。
面前是个汉人装束,和他春秋相仿的清秀少年。少年见他渴成如许,又倒了一碗水来,道:“你渐渐喝。我去去就来。”说完朝他笑了笑,便回身出去了。
将棋子放回,有为又伸手到架子顶层,取下一把长剑来。递给丘胤明道:“你也是习武的人,看看这。”丘胤明接过一看,这把剑必定有些年初了,式样古朴,剑柄上缠绕的皮革都已磨损变色。渐渐将剑拔出一截来,但见清辉内蕴,模糊似有春水潋滟般的光芒,定是一把名器。再一看,剑刃上有很多处大小不一的缺口,看来有过很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