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胤明道:“鄙人未曾进学。”
丘胤明笑道:“那倒没有。我说想游侠九州,急人之所难,惩奸邪腐恶。可分开琼崖后便觉自言有失。读书人唯求功名,习武之人更是为衣食奔命,游侠为报酬己都只能尽微薄之力。贫繁华贱各尊历世旧规而行,若置身其间,安能不虚度光阴?”
两人在庐山小住了一些光阴,时而闲论一些文章时势,时而丘胤明也讲到一些本身的过往,言语投机,订交渐深。
“哦。本来是个白生啊。”小胡子神采放松下来,又坐下身去。其他三人也松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丘胤明扫视了四人一眼,见连阿谁肥胖的举人都一脸不屑之色,便向社长一拱手道:“既然打搅了诸位高论,鄙人告别。”回身便走。
丘胤明听瘦子称社长“东方兄”,心中一动,可不知这南京有多少人姓东方,便不再多想,劈面色难堪的东方社长道:“看来我真的是打搅你们了,实在抱愧。我还要去访朋友,可否先行告别?”
“罗兄好逸恶劳,此乃高见,却不知,为官亦可清闲安闲,而所享之繁华繁华,岂是一举人可比?”胖举人身边坐着的一名留小胡子,一脸夺目相的青年举人自傲地说道:“仕进只要一个诀窍,便是‘胡涂’二字。万事不必太苛求,讲究一个相安无事。上面叮咛,依本办事,不误点卯,不作主张,四平八稳,心安理得,岂不是安享其福?”小胡子一脸自作对劲的模样。
次日一早,丘胤明在堆栈趁便问了一下去栖霞山麒麟山庄的门路。帐台先生很猎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也没多问甚么,便奉告了他。丘胤明租了辆马车出城,慢悠悠走了近一个时候到了栖霞山脚。下车四周一望,本来所谓栖霞山,只不过是一片丘陵。坡边倒是有巷子从林间向上而去,因而便踏着碎石向山里走去。栖霞山山虽不高,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山中枫树成林,入冬后枫叶落满地,阳光下金灿灿的令人欣喜。石边细细的溪流潺潺有声,山雀叽喳,树枝高处另有睡觉的猫头鹰。城中火食稠浊,这里安好中不乏活泼,真是一处摄生的好处所。不知不觉已走过两三个山坡,俄然发明前面竟有一人来宽的石级在树丛旁豁但是出,因而快步登上,顺着山泉流过的方向,折了几个弯,昂首一看,石级绝顶是一座院落,青砖外墙上生满苔藓,两扇木门大开。
两人回到厅中,刚坐下,小胡子便道:“社长,我有事要先回家,我们还是他日再谈吧。”说罢起家拂袖而去。瘦子也当即道:“东方兄,我看我也先去了。”一边老举人道:“我困了,要回家安息,他日再聚,我们还是喝酒赋诗,不伤脑筋。”起家拜别。肥大的见世人皆去,也起家告别。一时候人去厅空。书童墨竹端茶出来,一脸不解的模样。
祁慕田很有兴趣道:“快请讲。”
明一惊道:“恰是!莫非仁兄便是林东方的表兄?”
丘胤明久居南海,固然对中原名山略有晓得,但读书耳闻比不得亲眼所见。庐山名胜,历代名流笔下屡见不鲜。时下已是暮秋,游人绝迹,山色空明,林木苍然。山岳远近凹凸各有分歧,但是一色秋意抹过,山岭浑然一体。飞瀑间青松白石兀然凸现,更添几分水色,傍晚中香炉峰紫气模糊,人见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