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常山现在骑虎难下。方才就模糊感觉敌手短长,可到底是自家的地盘,哪容得了别人在他寿宴之际前来挑衅,虽明知自家理亏,还是撇不下这个脸面。现在只能硬撑下去。可敌手却涓滴不手软,凶神恶煞地刀刀紧逼。
薛钟宝战战兢兢地将一对宝刀双手奉上。丘胤明接过,对薛常山抱拳道:“薛老爷言而有信,我赞美。告别。”
进门以后,丘胤明问道:“陆兄,前次你门徒是否就是把他揍得够呛?”陆长卿点头道:“这薛家的人,也就薛常山是个妙手,可他家非论江湖还是宦海都有分缘,被他家记仇,还不得不当协,真是我辈的忸捏。”丘胤明道:“陆兄的苦处我明白。过了这坎,来日方长。任他有甚么人脉,充其量只是个虎头门面绣花里子罢了。”陆长卿道:“是啊,真赶上敌手,量他也不敢如何。”转头对恒雨还道:“有大蜜斯在此,他必不敢冒昧。陆某鄙人,此恩容后必报。”恒雨还道:“先生过奖了。”
说话间,三人已进入二门。薛府很大,雕梁画栋,还装点得红红绿绿,初看一团贵气,看多了就感觉俗气。天井里各路贺寿的人或立或坐,大多相互熟谙,聚在花前廊下相互酬酢,间或有金刀门的弟子在一旁端茶送水。俄然弟子当中有一人惊道:“你们看,那不是阿谁,阿谁西海盟的妖女吗?”此话一出,四周的人纷繁向恒雨还投来诧异的目光。另一名弟子点头道:“就是。就是。她如何来了?”丘胤明几大步上前,对那名发话的弟子厉声道:“说话放尊敬点。既然认得,还不快去告诉你们家的老爷和二位公子出来驱逐。”
祁慕田浅笑道:“放心吧。最多两个月,必然有些成果。一时里约莫回不来,就在杭州再聚吧。你且放心,别乱折腾。”
“甚么东西?我家何曾拿过你们的东西?”薛常山一吹胡子道。丘胤明目睹那薛二公子已面露惧色,嘲笑道:“你问问你的宝贝二公子,本日一早是否在封家铸铁铺强买了一对宝刀?那是我和恒大蜜斯的。见机的快点拿出来还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天高低着小雪,四众精装上路。祁慕田让部下先头上路,本身此时与陈百生和乔三同业,一箭之地外,丘胤明和恒雨还并骑。黑马换上了一副新的鞍鞯,一贯的精力抖擞。二人说了一番话以后,催马赶上了前面三人。恒雨还道:“诸位此去,务必谨慎。”
出得薛府,陆长卿对丘胤明躬身相拜道:“丘大人,恒大蜜斯,本日你们仗义出面帮我,我铭记在心,今后有甚么帮得上忙的处所,固然来三思院。”丘胤明直言谦善了几句,不想多说,借口另有事,和陆长卿在街口道别。
丘胤明道:“我是谁你不必晓得。我和恒大蜜斯来此,是要向二公子讨回一样东西。”
这一起走来,丘胤明思路纠结,一波一波地撞上心头,虽强作沉着,可跟着步步进入薛府天井的脚步,说话都仿佛有些心不在焉起来。这些事他还未奉告恒雨还,一来事出俄然,二来,真不肯意再给她添忧愁。
没看清二人如何发力的,转眼间,庭中刀光飞舞,两条人影如疾风交叉,发招皆凶悍,看得很多人手内心捏了把汗。在场的来宾主子们虽都传闻过薛常山当年的雷霆十八式如何的短长,却多数未曾亲目睹过他与人动真格地比武,目下只见他手中单刀如旋风扫落叶,破空有声,劲力醇厚,不愧当年江湖传闻。可本日的敌手实在不凡,不过数十招间,半杯茶的工夫,已将薛常山的气势完整压了下去。旁观者大多不明门道,只看得见薛常山面色不佳,出刀仿佛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