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一个库房走完了,两人都有死里逃生般的高兴,刘二媳妇也没想到这帐本和库单能瞒过顾绮罗去,她只是个略通计算的妇人,赶制的假账假票据那里能那么殷勤?真正聪明的,细查一查,必定能查出不对来。
刘二媳妇内心“格登”一下,却还是假装苍茫道:“这……奴婢不……不晓得那里错了啊。”
“是,主子一时健忘了,这就补上。”刘二媳妇连连应是,接着杏花又找了几个疏漏之处,却都是草率健忘之类的小错,并没有看出甚么来。
“一派胡言,你打量着我才来府里不长时候,不晓得爹爹的性子么?若这套碗碟是不齐备的,他底子就不会收。还是说……”
府中事件庞大,顾绮罗直到傍晚才回到院子里,在周太夫人面前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因为这院里只要两个丫头,听顾绮罗的号令并不敢随便传话,以是老太太还不晓得孙女儿本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行动,只是看着顾绮罗很欢畅的模样,她也觉着表情镇静,晚餐也多吃了小半碗。
说到这里,顾绮罗用心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字慢悠悠道:“你是想让我去问问老爷,到底当日收了几只碟子?是不是真要等老爷来劈面和你对证,你才肯说实话?”
这事儿已经时过境迁,刘二媳妇如何也想不到这竟会成为顾绮罗开刀的由头,她更诧异对方是如何晓得这套碗碟的,要晓得都畴昔三年了,就是当日家里下人,怕也没几个还记取这事儿吧?
刘二媳妇一愣,接着就低下头支支吾吾道:“这……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成套瓷器的数量,或许……或许是老爷当日没有收齐?”
库房外本来就有些想看热烈以是偷偷站在角落里的下人们,是以顾绮罗在库房中大发雌威,将刘二媳妇问得无言以对之事,敏捷就传了开来,固然大师都不晓得大女人和刘二媳妇的对话详细是甚么内容,但大女人发了火,刘二媳妇蔫了这老是究竟。一时候除了吕夫人在府中的几个亲信,其别人几近都是公开里鼓掌称快,就是吕夫人这边的,在长久惶恐以后也开端悄悄策画起来。
她一边说,便咯咯笑起来,却见杏花和春雨都是面色严厉,春雨乃至气鼓鼓的看着她,因便惊奇道:“我好轻易讲个嘲笑话,你们不笑也就罢了,这么瞪着我算是如何回事?”
顾绮罗笑道:“若真是如许,太太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三mm那头鸡飞蛋打,府里又被我占了上风,啧啧啧,真替她不值啊。”
顾绮罗这才晓得杏花是因为甚么不欢畅,她就渐渐收了笑容,喝了口红豆汤,接着方悠悠道:“你说的没错,今儿如果我立即就将刘二媳妇拿下,老爷也无话可说,太太也必然丧失惨痛。但是我问你,这是在我还在这府里的环境下,若我有一天带着你们出阁了,当时候又要如何办?”
刘二媳妇诺诺不敢言语,她却没推测还不算完,也不晓得这大女人那脑袋是如何生得,清楚之前她不过是在库房里走了一圈儿,听杏花春雨对了下库单账目,这会儿竟然就把那些弊端百出的缝隙全都一条条指出来了,刘二媳妇起先还只是汗流浃背,到最后,干脆就瘫倒在地上,也不辩白,只是绝望的看着顾绮罗,如同一尊木雕泥胎普通。
实在顾绮罗是从顾清云的嘴里晓得这件事的,如果刘二媳妇晓得本相,不知会如何想。大少爷这是和大女人联起手来对于本身的亲娘吗?固然当日顾清云也不知这内里的事,但他对那套碗碟影象深切,以是提及的时候描述的非常细心,是以本日顾绮罗一瞥见那不成套的碗碟,就晓得这内里必定有猫腻了,因为这曾经是顾明阳敬爱之物,以是她毫不踌躇拿此事做了打头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