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服从,将小伽罗带回了房间,掩上房门之时,悄悄地留了一个门缝。小伽罗向内里偷偷地窥视。
宇文毓对身后的仆人道:“都还愣着干甚么?还不抬出来?”
“我宇文泰是那种会搞错的人吗?”宇文泰拍拍独孤信的肩膀:“我想攀附,跟贤弟结为亲家,还望贤弟能看得上。汲引汲引!”
一向躲在门缝里的小伽罗,也终究看不下去了,翻开房门就冲了出来,锦云也没能拦得住她。
宇文泰给身边的儿子使眼色,宇文毓便上前见礼:“小婿给见过丈人!”
崔夫人叫住小伽罗:“把衣服穿好了,锦云看好她!”
锦云也惊骇地摇点头,这几个月来,她过怕了提心吊胆的日子。略微有些风吹草动,那谨慎脏如同惊弓之鸟,那里受得了这般几次折腾?
传闻有提亲的步队,小伽罗便要下床去看。
只见父亲一只手握着剑,另一只手将门闩拿下,翻开院门。门外一片喜庆的嫣红,非常晃眼。
一家人尽力打扫了破败不堪的家,住了约莫五六日,固然偶尔也会提心吊胆,担忧宇文泰会不会重新把他们抓归去。可这几日来相安无事,大师也都风俗了。
“哈哈哈!”宇文泰大笑:“看贤弟说的那里话?就算把我家里统统的宝贝搬过来,也表达不了我的情意嘛!些许薄礼,不成敬意!看你们现在家徒四壁,家里也没甚么摆件,就临时送来一些给贤弟!”
唢呐声又吹了起来,宇文泰的仆人们抬起礼盒。正筹办进院子中,被独孤信拦住了内里:“这彩礼为何往我家里送?恐怕是兄台搞错了吧?”
宇文毓点头,独孤信甚么也不说,只是拉着小伽罗冷静地往回走。
乍一看,活脱脱像个鬼似的,吓得怯懦的独孤顺差点哭了出来。
丫环锦云走了出去:“夫人,不晓得,听这乐声,应当是大户人家在提亲送彩礼呢,不知是谁家的蜜斯被相中了!”
“为何那么吵?”醒来的崔夫人向内里问道。
小伽罗和锦云相互看了看,却不敢再向前走了。
每两个仆人挑着一个大大的礼盒,都是用红色的绸缎捆扎着,这个迎亲步队,竟然是冲着独孤家来的。迎亲步队摆列长长的,不晓得撞了多少宝贝。
“伽罗,不要无礼!”独孤信拉着小伽罗:“毓公子,你对茱儿但是至心的?”
“你是在威胁我?”独孤信正颜厉色。
小伽罗冲到宇文毓面前:“我姐姐是不会嫁给你的!你就别痴心妄图了!”
独孤信看着这豪华的迎亲步队:“你该不会是把家里统统的宝贝搬来了吧?难不成想兼并我独孤府,在我这里住下不成?”
“固然已经入了宫,却没有册封大典,知名无实,茱儿算不上是嫔妃!何况,我们家毓儿对茱儿蜜斯是早就钦慕已久,嫁到我们宇文家里来,胜似做那无能天子的嫔妃!”宇文泰道。
“这更不铛铛了!”独孤信愤恚:“茱儿已经入了宫,乃是陛下的嫔妃,怎能再嫁给别人?”
只要这个丫环锦云,在有幸躲过一劫以后,便一边在街上行乞,一边四周刺探主子的动静,每日回到府中安息。
独孤信便应允了,两人向院子里走了两步,宇文毓悄悄地对独孤信道:“不瞒叔父,如若叔父回绝了这门婚事,结果会不堪假想!”
独孤信一家人被抓了去之时,宇文护的部下毫不包涵地将仆人奴婢一通滥杀,有幸保存下来的,都四散逃脱了。
崔夫人本也是破布烂衫的,主仆二人狼狈地拥抱在一起,小伽罗在一旁哭了出来:“太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