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这些和尚好没有事理,常日里我母亲没少供奉你们,把你们养得肥肥胖胖,这关头时候却翻脸不认人了?”伽罗愤恚地用马鞭指着方丈。
方丈道出了心中的委曲:“伽罗蜜斯休怪,贫僧这也是为全寺的僧众着想,佛门清净之地,怎能见得了刀光血影。何况,在这里大动兵器,伤了无辜的僧侣,恐怕崔夫民气中也是过意不去的吧?”
说着,和伽罗骑上马,便要分开,慧弘远师却道:“崔夫人留步,贫僧有一藏身之处,请随我来!”
崔夫人道:“伽罗,不管别人待我们如何,我们却不能负了别人。他们固然是修行之人,却也是有血有肉的百姓出身,惊骇权势也是情有可原的。民气毕竟是要向善的,信赖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处!”
慧弘远师道:“这本是贫僧年青时修行搭建的茅草屋,偶尔云游返来路过也会在这里歇脚几日,没想到本日却派上了用处,崔夫人请吧!”
方丈上前道:“大师有所不知,大冢宰宇文护已经派人前来警示过,彻夜不得收留任何闲杂人等,倘若违逆,恐遭血光之灾!”
“哈哈哈!”慧弘远师笑道:“方丈口口声声不问俗世,却对俗世了如指掌,莫非不是口是心非?既不问俗世,便分不得宇文氏还是独孤氏,来了此地,便是有难相求,又怎能拒人千里以外?佛主若知岂不责怪尔等修行不真?”
崔夫人想了想:“多谢慧弘远师的美意,奉求你照顾好小女!”
崔夫人经常来光亮寺礼佛,也捐了很多的财帛布匹粮食,这些和尚天然是认得的,想来也明白宇文护想要他们拒之门外的就是她们了。
慧弘远师道:“在光亮寺修行短短这些光阴,我经常见大司马府中派人遣送了很多的捐赠,既受人恩德,难堪之际,又怎能见死不救?”
见两位和尚辩论起来,心急如非的崔夫人道:“二位大师不必为了我们母女辩论,我们走便是了!”
伽罗预感到不妙:“母亲,你要做甚么?”
崔夫人和慧弘远师刚回身畴昔,却见伽罗骑着赤练马,从他们身边飞奔而去。伽罗道:“母亲,他们不过是想要这封信罢了,如果将信给了他们,必然会放了统统的人活路!”(未完待续。)
“崔夫人真乃是慈悲心肠!”对身后的僧众道:“你等修行之人,常说要普度众生,本日有人需求渡劫,为何要禁止?”
伽罗和崔夫人回过身来看,那人恰是慧弘远师,只见大师长须飘然,行动超凡地走到崔夫人面前:“阿弥陀佛,既来之则是缘,又何必拜别得如此仓猝?”
“这无关多少,只关前后,何况这些人是我们母女招惹而来,不能因为我们让无辜的人枉送性命!”崔夫人正要上马,却被伽罗吹了一个口哨,那赤练马回到了伽罗的身边。
伽罗由不得母亲的偏执:“我不管,只是不让你去,我就剩下母亲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人!”
“如何会有这类屋子,太好玩了!”伽罗感到很别致,便先钻了出来:“母亲你快来,这内里好风凉!”
“有难也是罪有应得,母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伽罗心中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谁让这些秃驴方才对母亲这般无礼。
崔夫人抚摩着伽罗的头:“孩子,毕竟有一天你是要长大的,如若本日母亲轻易偷生,后半生便是生不如死。还记得九年前我们家的那场大难吗?那种存亡的痛苦,母亲是深有体味,如同坠入阿鼻天国普通。如果能救下这些和尚,也算是母亲功德美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