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弘远师便在前面带路,一同分开了光亮寺。走了约莫有三五里路程,便听得背后喊杀声震天,转头望去,光亮寺外火光通天。
伽罗由不得母亲的偏执:“我不管,只是不让你去,我就剩下母亲这么一个疼我爱我的人!”
崔夫人想了想:“多谢慧弘远师的美意,奉求你照顾好小女!”
“如何会有这类屋子,太好玩了!”伽罗感到很别致,便先钻了出来:“母亲你快来,这内里好风凉!”
伽罗和母亲崔夫人一起逃到了光亮寺,宇文护却又早算了一步,已经命令庙里的僧众,彻夜不得收留来源不明之人。
崔夫人抚摩着伽罗的头:“孩子,毕竟有一天你是要长大的,如若本日母亲轻易偷生,后半生便是生不如死。还记得九年前我们家的那场大难吗?那种存亡的痛苦,母亲是深有体味,如同坠入阿鼻天国普通。如果能救下这些和尚,也算是母亲功德美满了!”
“有难也是罪有应得,母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伽罗心中也有些幸灾乐祸了,谁让这些秃驴方才对母亲这般无礼。
伽罗紧紧地拽住缰绳:“母亲,我是不会让你去的,那些和尚即便死了也是该死,他们那里是修行之人,清楚是好吃懒做、爱财如命的势利之徒!娘亲有甚么好怜悯的!”
方丈上前道:“大师有所不知,大冢宰宇文护已经派人前来警示过,彻夜不得收留任何闲杂人等,倘若违逆,恐遭血光之灾!”
慧弘远师道:“这本是贫僧年青时修行搭建的茅草屋,偶尔云游返来路过也会在这里歇脚几日,没想到本日却派上了用处,崔夫人请吧!”
“哈哈哈!”慧弘远师笑道:“方丈口口声声不问俗世,却对俗世了如指掌,莫非不是口是心非?既不问俗世,便分不得宇文氏还是独孤氏,来了此地,便是有难相求,又怎能拒人千里以外?佛主若知岂不责怪尔等修行不真?”
伽罗和崔夫人回过身来看,那人恰是慧弘远师,只见大师长须飘然,行动超凡地走到崔夫人面前:“阿弥陀佛,既来之则是缘,又何必拜别得如此仓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