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半响,白衣女子还是没有半分眉目,淡淡言道:“那好,就容我考虑一天,明日再行答复。”
白衣女子秀长的眉宇悄悄一挑,忍不住笑言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孤驸马这一招倒是令鄙人有些佩服,不过这道谜语如果你亲身考虑,却要轻易很多,若让不知内幕的别人前来思虑,倒是难上加难了。”
“对,这就是崔文卿所出的灯谜。”
及至琴声终究停歇,他这才拱手言道:“孤诚见过陈学士。”
玄衣男人也不客气,赶紧举步而入,来到白衣女子对案,跪坐在了草席上面。
闻言,白衣女子娥眉蹙得更深了。
“天然记得。”玄衣男人点点头,回想了一下照实答复道:“那天学士叮咛我在内里稍作等候,过得大抵有盏茶之间,便令婢子拿来一盏鲤鱼花灯给我,言及灯谜就在花灯之上,当时鄙人拿着细看,写得恰是‘无风荷叶动’五个字。”
“不错,当时候孤驸马做何感触?”
白衣女子这才淡淡笑言道:“前些天驸马爷来鄙人之处求取灯谜,鄙人成心让你知难而退,故而才出了一个非常难明的灯谜,没想到你短短数天就能解开,倒是让鄙人非常不测。”
话音刚落,白衣女子眼眸中寒光闪过,俏脸微微泛出了一丝红晕,鼻息略显短促,明显有些起火了。
玄衣男人一头雾水,问道:“为安鄙人解密轻松?还请学士告之。”
白衣女子接过缓缓翻开,刚看得一眼,眉头已是惊奇的皱了起来:“人间有一物,你能够用本身的左手拿着,却不能用本身的右手拿着,是为何物?”
照理说,戋戋灯谜理应难不住她才对,不消斯须之间就能等闲解开,但是没想到明天看罢这则灯谜,却让白衣女子生出了几分迟疑。
“另有更惊奇的事情呐。”玄衣男人非常奥秘的一笑,轻声道,“猜出学士答案之人名为崔文卿,乃是折昭的夫君。”
玄衣男人大感沉醉,走到轩亭石阶下望着正在操琴之人,也没有出言打搅,就这么悄悄等候聆听。
白衣女子轻叹一声,意味深长的言道:“谁说我没有给你提示?你提着那盏鲤鱼花灯步行而去,不就是最好的提示么?”
白衣女子淡然一笑,抬手表示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驸马爷入内一叙。”
白衣女子嫣然笑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送你花灯时的环境。”
自小以来,她就被誉为惊世神童,有着过目不忘,善学善思之能。
玄衣男人点头笑道:“好,那我就在长公主府等着陈学士的答案了。”言罢,作礼告别而去。
亭内女子双十出头,三千青丝高盘成髻,压在一顶纱罗文士幞头之下,幞头沿子微微暴露两边的风骚发鬓,娇靥之上眉拂青山如春,眼横秋波似水,瑶鼻小巧而又不失高挺,樱桃唇不点而赤,真乃净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平淡淡中别有一番墨客名流的英秀之气。
闻言,玄衣男人面上神采蓦地一僵,紧接着恍然拍案道:“提着鲤鱼花灯步行而去?噢呀,这不就是答案必有大鱼行么?我为何当时却没有想到?本来鲤鱼花灯也是灯谜之一!”
此时,夏季明丽的阳光照入轩亭,撒在了亭内女子红色文士袍上,霎那间,玄衣男人竟是感遭到了面前一亮,好像看到了最斑斓的那朵昙花蓦地绽放,不由自主的暴露冷傲之色。
见到白衣女子沉吟未语,玄衣男人不由笑道:“崔文卿有言,如果陈学士你能够解开这则灯谜,那他的八百八十八两银子就此不要,如果陈学士未曾解开,那就请你此后不要自命狷介,鄙视天下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