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崔文卿顺势滚鞍上马,避过翻滚劈面的热浪细细打量,这才发觉整座房舍几近都已经被火焰包抄,就无可救了。
折继宣颇擅智谋,本来遵循他的气力,对于梁青川如许的贩子,天然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之事。
但来到府州后,折继宣并没有打草惊蛇,因为那本干系甚大的账簿还在梁青川那边,他所要的不但单只是梁青川的性命,更想获得买卖账簿。
心念及至,穆婉暗自一叹,也只得点头应是了。
这时候,穆婉走上前来拱手禀告道:“姑爷,这间屋子的火势太大,已经就无可救,只怕那本记录买卖明细的账簿亦是不保。”
崔文卿已是完整明白了过来,他愣怔怔的看着正在冒烟不止的房舍半响,声音忽地变得沉重:“敢问老丈,这间房舍莫不就是梁青川的祖屋?”
好不轻易有了扳倒折惟本的机遇,没想到到最后倒是化为了乌有,并且还是因她所统领的亲卫营之故,未能经心尽责庇护梁青川,还泄漏了如此严峻的奥妙,她这个将军实在难辞其咎。
故此,折继宣也没有急着脱手,采纳引蛇出洞之计,听任梁青川去找到崔文卿,并藏身在了驿馆当中。
崔文卿望着倒在地上的梁青川半响,这才悄悄感喟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没想到到最后还是百密一疏啊。”
前些日得知梁青川心生叛变之心,折惟本顿时就勃然大怒,让折继宣、折继长两兄弟前来取梁青川的性命。
言罢,他留下数名卫士照看梁青川的尸身,本身则在穆婉的伴随下过河朝着文水县而去。
走得没多远,正在马背上颠簸起伏的崔文卿谛视了望,忽见正南边黑烟翻飞如浪,恰如一柄玄色的长矛直刺彼苍。
如此一来,人证俱毁,即便折昭故意难堪他的父亲,也是无从着力了。
崔文卿轻叹道:“穆将军啊,或许保护骑士中都是视死如归,忠心耿耿之人,但是面对重金引诱,官爵封赏,必然会有极个别之人没法保持虔诚之心,暗中投奔了折惟本。”
崔文卿面庞一沉,疾声命令道:“叮咛大师加快马速,争夺早早赶到那边。”说完以后,蓦地甩动马鞭重重的抽打在骏马身上,胯下骏马长声嘶鸣再次加快,在夯土官道上四蹄腾空,几近将近飞起来了普通。
穆婉不解问道:“我们来文水取账簿乃是极其隐蔽之事,就连河东路经略府衙门都没有告之,也不知折惟本是如何晓得的,竟抢先一步烧毁证据。”
崔文卿沉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溢出了一丝讽刺之色:“一边杀人,另一边放火,一脱手就让我们人证物证皆无,这折惟本公然是妙手腕。”
崔文卿想了想,苦笑言道:“向来密事泄漏,皆因身边靠近之人的原因,不消问,也是保护骑士中有人泄漏了行迹,折惟本并非傻瓜,一见我们前来文水县,那就甚么都明白了,故此才会布下杀招,杀人毁薄。”
崔文卿心头一沉,纵马而至行至燃烧房舍边沿,顿感热浪劈面而至,惊得胯下骏马前蹄腾空而起,再也不肯进步半步了。
崔文卿欣然一叹,正色叮咛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速速前去梁青川的祖宅寻觅账簿,万不成被这些歹人捷足先登了。”
崔文卿见状暗惊,这时候身边的穆婉也是看到了那道黑烟,飞马行至崔文卿身边大声提示道:“姑爷,前面黑烟翻滚,必然是梁青川的祖屋有变。”
一言方罢,老翁双目顿时不能置信的瞪圆了,身子也是渐渐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