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奎当即欣然点头道:“孩儿谨遵父亲之命。”言罢对着崔文卿伸手作请,“文卿妹夫,请随我来,我为你安排住处。”
杨士奎赶紧固执崔文卿的手言道:“文卿妹夫,阿昭让你前来,必定是信赖你的才气,还请你不要意气用事,让阿昭绝望。”
崔文卿一向对这位温文尔雅的三母舅杨怀玉心存好感,闻言含笑言道:“三母舅但说无妨,小辈必然洗耳恭听。”
“士奎说得不错。”杨怀玉轻叹一声,点头言道,“实在文卿,老夫有一席话本来是不想说的,但见你执意拜别,也不得不说了。”
不过崔文卿倒是回绝了他的美意,毕竟在崔文卿看来,还是荷叶最为知心,有荷叶一人已是足矣,实在用不着那么多人服侍。
杨怀玉奇特的“嗯”了一声,明显不解崔文卿的答非所问,捋须言道:“贤侄此行的目标阿昭早就已经来信奉告了。”
杨怀玉一惊,赶紧问道:“听贤侄之意,莫非是想要走?”
杨士奎皱眉言道:“文卿妹夫,你乃是我们半个杨家人,到得洛阳岂能住在内里去?先非论别的,如果祖父晓得,必然就会气得不轻。”
杨士奎点头笑道:“爹爹所言不错,伯父气一气也就没事了,都是一家人,没甚么隔夜仇的,妹夫不要往心内里去。”
杨士奎带着崔文卿主仆前去的修竹园位于府邸西北角,院内种着一片绿幽幽的修竹,竹前一泓不大不小的水池,内里养着点点游鱼,飘零着片片芙蕖。
崔文卿悄悄点头,向杨怀玉拱手告别,出得正堂叫上了等待在外的荷叶,一并朝着内院而去。
崔文卿冷静的听完这一席话,迷惑问道:“娘子怎会不事前奉告你们,莫非她有何必衷?”
“不过你与阿昭乃是有婚约在先,她顺从亡父遗命,我们天然也不会怪她,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连事前奉告我们结婚之事就这么省略掉,如此一来置杨家何堪!也置她亲姐姐折秀何堪!”
崔文卿模糊明白了过来,回想起行前折昭千叮万嘱让他必然要前去杨家拜访,且不要与杨家人产生任何抵触,顿时恍然了过来,啼笑皆非的问道:“三母舅的意义是说,此次我来杨家,是被娘子当作枪头使了?”
“我想,应当如此。”杨怀玉笑容可掬,“老夫言尽于此,走不走全在崔郎你的一念之间。”
“看来这臭小娘完整赖上我了。”崔文卿一阵哭笑不得,感喟一声,忽地盘算主张决然言道:“三母舅,士奎姐夫,此次我前来洛阳,是为了备考来岁科举。”
崔文卿也不歇息,便与荷叶一道将所带来的行李置放整齐,隆冬天热,劳累一番额头已是冒出了涔涔细汗。
一片房屋呈马蹄形摆列,居中为仆人寝室,东面为书房与待客小厅,而全部西面则为仆人居住之地。
“好。”崔文卿轻笑了一下,“故此,另有劳三母舅替我选一间温馨点的院子,容我当真读书。”
杨怀玉面上笑容敛去,变得寂然非常:“诚如刚才大兄所说,与你阿昭结婚之事,的确没有颠末杨家各位长辈的同意,实在并非是我们想要劝止这门婚事,而是因为阿昭之父命丧疆场,唯剩下她与折秀这两个女儿,杨家于情于理,都应当对阿昭的将来卖力,不成让她尽情妄为。”
“本来如此。”崔文卿点了点头,感慨连连的言道,“我家娘子公然是目光如炬啊,早看出司马唐那厮不是一个好东西,即便与全部杨家为敌,也要嫁给我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