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之夜已经有了凉意满盈,大有萧瑟之气,使得崔文卿离开了白日的酷热,大感心冷气爽。
未等了元和尚答复,崔文卿已是举起茶盏佩服笑言:“非是无欲无求,而是看破了尘凡以后的淡然,来,了元大师,鄙人敬你一杯。”
本来了元和尚之师虚空大师,本就是梵学大师,在担负白马寺主持期间,不但翻译了诸多天竺经文,更与太祖天子结为了忘年之交,成为大齐护国禅师。
了元叮咛僧报酬崔文卿和苏轼安排了一间上房,供其歇息,而荷叶与苏三,也是两人一间。
但是当此之时,崔文卿天然不能说不好二字,否者与了元刚刚才建立起的友情划子,说不定说翻就翻了。
了元淡淡一笑,举起茶盏与苏文卿一碰,微微细品。
闲谈半晌,崔文卿这才问出了一向缭绕在心头的疑问:“对了,平常那些寺庙的主持,均是那些七老八十的老衲,了元方丈年纪悄悄就能出任闻名天下白马寺的主持,实乃惊人之际啊!”
苏轼轻叹笑道:“如有学士在此,你我岂不拘束很多,何能了得痛快!文卿兄你说呢?”
说罢以后,苏轼端着茶盏站起,举步吟哦道:“我有一壶茶,足以慰风尘。倾尽江海里,赠饮天下人。”
闻之诗句,崔文卿悄悄赞叹。
这三个字,是崔文卿的愿意的评价。
一言方罢,崔文卿和苏轼均是击掌赞叹,兴趣盈然之下,端起茶盏又是一通豪饮,笑声连缀不竭。
来到房中,崔文卿和苏轼同榻抵足而眠,闲谈半响昏黄睡去,及至半夜崔文卿倒是被尿意憋醒。
一五一十的说完以后,苏轼浅笑弥补道:“但我感觉最为宝贵的是,这和尚虽为主持,却在诗词文赋上有着很高的成就,能够说如果他要去考科举,起码名列二甲。”说罢对着了元笑道:“喂,和尚,要不你就从了我的话,出家考科举如何?瞧你这唇红齿白,漂亮萧洒的模样,若被官家看重点为公主驸马,权色繁华便是手到擒来了。”
公然是苏轼,就连诗句也是澎湃大气,豪宕风骚。
闻言,了元悠然一笑,亦是起家言道:“两兄诗句皆为大妙,小僧亦是献丑一首,”言罢悄悄吟哦,“我有一壶茶,足以慰风尘。醉里经幼年,乍醒狂浪生。沧浪星野阔,月涌浮骚声。我恨鸿翼轻,难渡天下人。”
一畅达快淋漓以后,崔文卿如释重负,然现在倒是没了睡意,便出了院子踽踽慢行,徘徊在一片悠然喧闹当中。
而了元和尚也不孤负虚空大师考语,年纪轻简便佛法高超,申明远扬,前几年更是亲身踏足江南寺庙,让十多位佛法高超的名僧为之佩服。
了元微露难堪之色,笑道:“提及来,本日陈学士正在寺内做客,要不小僧也将学士请来一并坐坐?”
了元轻笑道:“盛名之下实在难副,统统结为因果,提及来小僧也是运气罢了。”
两条嗓们同时发音,苏轼和崔文卿对视一眼,都对突如其来的默契大感莞尔。
崔文卿惊奇:“我那便宜教员也是茶道妙手?”
了元和尚倒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淡然模样,一声佛号淡淡言道:“不羡朝入省,不羡暮登台,不羡朱门酒肉,不羡红颜如花,此生一盏青灯,一部黄卷,一盏清茶足矣。”
提及来陈学士也不过二十三四的妙龄,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提及来也勉勉强强算作同龄人士,为何崔文卿的话却感觉几人春秋上有很大的隔阂?
吟哦声堪堪落点,苏轼已是忍不住拍案喝采道:“好一首即兴五律,鄙人思之也有即兴一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