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让尺渊瞥见我吗?你能让他跟我说话吗?我快忘了...我怕来不及...”
我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幽灵的质感真如刀锋般又冰又硬,我问:“你真的死了?”
“岚珂...岚珂是尺渊喜好的人。”
“好。”她望着我的眸子像小鹿的眼睛湿漉漉的,楚楚如水,让人说不出任何回绝的话。
“恩,算是吧。”我勉强勾唇笑了笑。风过渡口的时候,撩落了灯上别着的桃花枝,零零散星的桃花瓣飘下来。
“青犀?”
“岚珂?不熟谙。”他摇点头,“是尊上的朋友?”
夜中的雾色更浓,如豆孤灯在房中摇摆不定,四周温馨如水,我坐在榻上,倦意全都涌了上来,我抵不过渐沉的眼皮,干脆半卧在塌上闭目养神。
一行人将我迎进族部内,元白替我安排了上好的居处,又叮咛两个小丫头在门外候着,我不肯有人看着,就差小丫头走了,元白见我执意如此也未再勉强,只说让我好好歇息,以后便退下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领。”我走近她。趁着霜白的月光,我看清那女子的容颜,皮肤是近似透明的白,可那双眸子却黑如点漆,含着怯懦的柔光,五官清秀,又如朝花般鲜艳动听。可惜这么一副好皮郛,现在倒是个幽灵。
我不敢睡下,脑筋一向复苏着。月沉沉,四周没入死一样的沉寂。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觉一阵阴风从我耳畔掠过,像是有甚么东西潜入了屋内,我不动声色地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如许冰冷得令民气寒的温度我很熟谙,这是寂魂的温度。如果青犀再不转世循环,比及影象完整消逝,她的认识也会流失,比及当时她就完整沦为“寂魂”,就像一缕青烟,沉于孤单和黑暗中,再无循环再生的能够。
青犀不再说话,安温馨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我不希冀她能记起多少,寂魂的影象会跟着时候而消减,现在她还能记得这些,怕也是执念。
见他白衣翩翩,如梨落如雪飞,实在不像个疯子。我略略点点头,从船头飞到栈桥上,回身看向他:“你呢?你比及青犀了吗?”
青方族长迷惑着自言自语道:“说来也怪,鬼妖族从未让女子担负过族长之位,恰好就岚珂上了位。不过岚珂也是短长,从老鬼王那边学来的尽是可怖可爱的功法,实在不输于鬼妖族的任何一人。”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三角恋了。
凉凉的东西触到我的脸颊,我鲜明伸开眼,伸手抓住的是一只如霜雪般的手腕,彻骨的凉意从我掌心满盈开来。我冷着眼翻手将其狠狠打出去,那东西如青烟今后飘了几丈,却没有跌倒。
“松江上设告终界,我出不去。”青犀说,“我另有未完成的事要做,但我不记得是甚么了。”
青方见我面色不错,笑着问:“尊上昨夜歇息得可好?”
他似是非是地点了点头,轻声答复:“她返来就不等了。”
青方问:“恕臣冒昧,尊上筹办如何措置这件事?固然鬼妖族算鬼弃魔尊的亲族,但臣信赖尊上办事决不会公允。”
“不错。”我点点头,没有将见到青犀的事奉告他。他们虽已以为青犀已故,但始终都未见到青犀的尸身,这时我要将青犀已死的切当消逝奉告青方,怕是节制不住局面。
我问一句,青犀就老诚恳实地答复一句。
“去妙香海的路途长,算算还得再等些光阴。”他说,“青犀也快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