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碰到血海魔荒的事,他跟琼华一样,都有点不普通呢?
“徒儿不敢...徒儿一向觉得...尊师不要我们了。”
我点点头:“是啊,还没来得及结婚,你就死了。不过也幸亏没结婚,不然我就要做个孀妇了。”
清心峰上的风另有些薄寒,我倚着正大殿的红漆柱,了望着远方的云浮苍穹。舜苍指间缠绕着我的头发,低声问我:“我们是不是还没有结婚?”
我抿了抿唇,望着琼华怔了好久,才道:“我会在殿外守着你,你不会有甚么闪失。这些话,你还是亲身去跟我父君说吧。”
“骂人的时候。”
大罗汉挠了挠脑袋:“你个小丫头如何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姣美的面庞上覆了一层薄霜,如许锋利的口气,让我冷不丁一颤,竟回嘴不出一句话来。我低头道了声:“谨遵姑姑教诲。”
“尊师,疼――”大罗汉挤出来几滴眼泪,能让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哭出来,大略只要琼华一人。
重胤这才蓦地发觉另有旁人在场,他见舜苍,先是道了句:“拜见苍劫帝君。”转而又看向我,那目光又惊又疑,目光在我和琼华之间游移不定,那眼神仿佛是瞥见我和琼华之间有□□似的,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我和舜苍在殿外等着,不远不近的间隔。模糊的,我闻声天帝苍着声音,问了一句:“琼华,你又来看我了?”没有惊奇,没有疑问,语气淡若平常,仿佛琼华与他是朝夕相对的朋友。但是琼华已经死了好几千年,前不久,她一向保存无缺的尸身还被玉姬毁了个干清干净,甚么都不剩。现在残存活着界上的不是本来的琼华,只是像灵魂一样的东西,凭借于我,只要多离远半尺,便会消逝在六合之间,永永久远地消逝。
琼华缓缓松了手,大罗汉的耳朵被拧得通红,可即便如许的环境下,大罗汉也没有再躲开,反而抱住了琼华的腿。大罗汉哭吼着笑道:“二弟,是真的――耳朵疼是真的,尊师的腿也是真的。”
舜苍侧了侧头,半晌,他说:“无妄魔君亦是孔雀王一族的人,她跟你真得毫无干系么?”
重胤说:“徒儿不知,只是千年冰棺被毁后,天帝就说要将流明圣火收回。徒儿知尊师为了魔荒耗尽平生心血,吾等既代替尊师掌管血海魔荒,定不能再让这里重回荒凉之境。”
“你说对了。我这是号令,不是要求。”琼华走过来欲作要牵我的手。舜苍不动声色地挡在我的面前,微浅笑道:“我背你。”
我听言,细细想了想:“流明圣火既是天帝所赠,若他想收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这本来就不是你们的东西。”
“此番我是为血海魔荒而来,与他舟卿神尊无甚干系。”我望向琼华,“血海魔荒乃无妄魔君一手所创,何去何从亦该由魔君定夺,可若这里真要打起来,那便不再是你一人能够定夺的了。”此话我是说给琼华,但倒是说给罗汉帮的人听。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听任此事的。
“甚么时候的气度?”
重胤惊着唤了声:“魔尊,你真来了...”
我将脸颊悄悄贴在他的后颈处,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他柔嫩发丝下的温度。先前我郁结于心的事终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还喜好我,我还喜好他,这就够了。若真计算起来,实在太折磨人。
大罗汉呜呜痛叫着:“哎呀呀,尊师,那么多人看着呢,您就饶了徒儿吧。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