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捶了一下他的肩头,恨道:“爬你大爷的床!”
我点点头:“是啊,还没来得及结婚,你就死了。不过也幸亏没结婚,不然我就要做个孀妇了。”
我扯了扯嘴角:“您不消问我的,归正我回绝,您还是要拉我上去。”
重胤低下头:“不...舟卿神尊说,你必然会来。他一向在这里等你,他说若你来了,劳烦你移步东大殿,畴前他与你的那些恩仇,一并告终。”
“阿九,你明晓得我现在不能惹你活力,可你恰好要惹我活力么?”他无法地皱了皱眉,松开了把玩我头发的手。
琼华缓缓松了手,大罗汉的耳朵被拧得通红,可即便如许的环境下,大罗汉也没有再躲开,反而抱住了琼华的腿。大罗汉哭吼着笑道:“二弟,是真的――耳朵疼是真的,尊师的腿也是真的。”
我抿了抿唇,望着琼华怔了好久,才道:“我会在殿外守着你,你不会有甚么闪失。这些话,你还是亲身去跟我父君说吧。”
我说:“...不消,我又不瘸。”
大罗汉呜呜痛叫着:“哎呀呀,尊师,那么多人看着呢,您就饶了徒儿吧。疼疼疼――”
重胤说:“徒儿不知,只是千年冰棺被毁后,天帝就说要将流明圣火收回。徒儿知尊师为了魔荒耗尽平生心血,吾等既代替尊师掌管血海魔荒,定不能再让这里重回荒凉之境。”
重胤冷静低下头,没能对上话。
还不等大罗汉哭完,三罗汉四罗汉从正厅出来,皆是双双跪在琼华面前,捧首痛哭,不晓得还觉得琼华刚死,他们呼天扯地地哭丧呢。反倒是重胤只是悄悄地跪着,方才冲动的情感也垂垂安稳下来。
重胤抿了抿唇:“徒儿不敢,只是天帝要收回流明圣火,徒儿被逼无法才会出此下策。”
我和舜苍在殿外等着,不远不近的间隔。模糊的,我闻声天帝苍着声音,问了一句:“琼华,你又来看我了?”没有惊奇,没有疑问,语气淡若平常,仿佛琼华与他是朝夕相对的朋友。但是琼华已经死了好几千年,前不久,她一向保存无缺的尸身还被玉姬毁了个干清干净,甚么都不剩。现在残存活着界上的不是本来的琼华,只是像灵魂一样的东西,凭借于我,只要多离远半尺,便会消逝在六合之间,永永久远地消逝。
琼华摇点头:“不消。”
“此番我是为血海魔荒而来,与他舟卿神尊无甚干系。”我望向琼华,“血海魔荒乃无妄魔君一手所创,何去何从亦该由魔君定夺,可若这里真要打起来,那便不再是你一人能够定夺的了。”此话我是说给琼华,但倒是说给罗汉帮的人听。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听任此事的。
重胤跪在琼华面前,肩膀颤抖得短长,半晌没能对上一句话。再说时,却与琼华的话无关:“尊师返来了...”
大罗汉挠了挠脑袋:“你个小丫头如何不按常理出牌啊。”
琼华把目光定在重胤身上,手劲不松,仿佛拧得是重胤的耳朵。她耻笑道:“你那些蝇营狗苟的破事我都传闻了,做就做,光亮正大的不丢脸,瞒天过海也不丢脸,最丢脸的是想遮讳饰掩没遮住,被一群后生看了个清清楚楚,白给人当猴儿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