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头上传来刺痛,我下认识地将舜苍推开,肩头留下血殷殷的牙印。我再也忍不住了,捂住眼睛失声哭了出来,水泽从我指缝中流出来,我哽咽着说:“我没有...你如何能思疑我...”
“不要再哭了。”他微微低侧着头,声音沙哑得不成样,仿佛方才抽泣的人是他,“我没有思疑你,只是在思疑我本身。”
我又向他怀里蹭了蹭,持续说:“你不要因为这个跟我活力。”
昏黄中,我仿佛记起之前在莲泽宫外翠棠树下。
他缓缓抽脱手,温润的手指悄悄滑过我的面庞,唇角微微弯了起来,望着我的眼睛如十里碧水,泛动着春日的暖意。
我轻咳了一声,将话题引向别处。想来他缺席了一场好戏,我便本着八卦界传播来龙去脉的祖训将伏音前面的故事跟他大抵讲了一番。待我说完以后,他唯夸了一句“阿九故事讲得真好”。
“这是我们孔雀王一族的族印。”我解释道。翎纹在舜苍的手指下贱溢出朱彩,色彩丽得似活了一样。
他的吻游移到我肩上的翎纹处,轻而情绵,结于此处胶葛不放。我晓得他瞥见了,瞥见君禹吻了我的翎纹,可他却不想听我的任何解释。
舜苍叹了口气,低声道:“没干系,只要你在我身边便好。”
如果换了旁人,我必定会将那人狠狠地推开,然后气势汹汹地说一声:“去你的,思疑老子就从速滚,本尊不平侍了!”
他的目光垂垂变得炽热,我心觉有些不妙,陡生一计。
小宫殿的铜鹤灯晕出淡红色烛光,梨木书案上是我绰绰影子,在我手边还摆着存亡卷宗和司命手册。我展开卷宗的一角,部下日沉云涌,犹有海棠连夜开,勾画出这人间的风史变幻。
我:“...”
我耳根儿有些发热,他的鼻息微微喷在我的耳边,降落暗哑的声音极其撩情面思,问道:“干甚么呢?”
我悄悄环住了他的腰,极其争气地没有哭出来,颤声道:“君禹是建武神君的儿子,幼时我在建武神君座下修炼,和他只是同窗之谊。厥后他做了一些让我很讨厌的事,以是我跟他的干系一点都不好。”
“那好,我同阿九一起看,看完再说。”他拿慑民气魄的眼睛看着我,语气怨念实足。
好久好久,他悄悄拿开我掩在眼睛上的手,袖风似染香,草熏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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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一副精力充分欲求不满的模样,迷惑地问了句:“我如何感受你比来跟打了鸡血似的?你的肉身不是被封印在离怨界吗,为何你的灵魂还会有温度?”
冰冷而寥寂的星子沉寂在暗中的空,幽冥地府有着亘古而绵长的漫漫黑夜,也有着这天下上最催人泪下的杏花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