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姬的神采公然不如何好了。
绾姬默了一会儿,没有答上话来。她或许从那一刻就晓得她这一辈子都不成能赢过伏音。绾姬说:“她落空仙骨,堕成了凡人。她恨你,她说就算她成了凡人,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她愿此生不再相见。”
昔日疆场上有着卓人风韵的赫连成竟有如此不堪的时候,让我感觉此人只是世上最浅显不过的痴情种。
赫连成没有理睬她,还是逗着怀中的容容。世人见状也不敢起来恭送,只能看着绾姬转成分开。
我扶着发疼的额头恍忽中瞥见舜苍唇角深深的笑意,便又忘了疼,直到他走近,将我头上的翠棠树叶摘下,我才回了神。即便是回神了也感觉脚下跟踩了浮云似的,站都站不稳,恨不得马上扎进地缝中去。
绾姬来时便自言为圣德皇后伏音,帽子扣得挺大,搞得宫中人皆觉得她真得名为伏音。
绾姬见赫连成醒来便忙将他扶了起来。他将绾姬推开,力道大得惊人,仿佛很嫌恶她的碰触。
伏音消逝了多少年,他就派人找了多少年,绾姬就在宫中等了多少年。
舜苍仿佛发觉到我的不对劲儿,却没有挑明,将我悄悄抱起来放到了榻上。他躺在我的身侧,拥着我轻道:“你好久没有睡过了,好好歇息一下。”
这真是一场恶梦。
赫连成沙哑道:“朕要见阿音。”
我安然地合上眼。冥界的这场雨仿佛有些大了,淅淅沥沥地打在窗棂上,就像雨打在丰富的芭蕉叶上,有着超脱世俗的安好。
窗外的池离树还是如平常一样流光溢彩,班驳陆离,红线打成的花结,纹理说不出的都雅。我想起舜苍在离怨界魂飞魄散之前唤了一声我的名字,也许他也有很多话要跟我说,只是统统都来不及了。
“阿音毫不会如许说!”
绾姬拿宫中统统人的性命威胁赫连成,让他册封她为贵妃娘娘,让他不得赶她分开。绾姬执意留在这里,即使受了那么多的摧辱,还是执意留在这里。
前朝余孽被压得喘不过来气,只能借助双金馆的言论权势暗讽朝纲,在口头上占占便宜。赫连成对之置若罔闻,一向留着双金馆,只因伏音曾对他说过想去双金馆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