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花窗班驳成碎雪,落在舜苍墨色的衣袍上。我抚了抚舜苍的肩,一向安睡的舜苍却抓住了我的手。
这个世道是如何了?
我推了一下舜苍的肩,一边理着领口一边坐起来,将银钩上的纱幔放下来,传了小灵鼠出去。
不过南玉有一句话说的对,有些事早作筹算的好,指不定哪天就冷不丁冒出来一件事,将原本来本的功德都给搅得一塌胡涂,让你措手不及。
舜苍坐起家,将眼睛凝在我身上,停了好久才说:“方才那孩子说千冢吸食上古神兽白虎的血来晋升功力,能够不是假的。”
南玉思考了一番,说:“姓张,仿佛是叫张顺利。”
我背着高高的宫门拜别,明白就低着头在我前面跟着,眼睛里饱含委曲,冲我喵呜喵呜地叫着。
许是碍于舜苍在场,小灵鼠想去哪儿就钻地去哪儿的本领都不敢拿出来显摆了,恭恭敬敬地叨教。
“不对。”舜苍说,“我在存亡卷宗上看到过秋离的那只小灵虎,它耳朵前面的毛色是黑的,你在孤竹小筑见到的那只是秋离的小灵虎。”
我刚接办魔族事件时,父君就教会我一个事理:民气叵测,不要等闲信赖赖何人。
我闭了闭眼,连展开就不敢,发了狠力踩在明白的脚上。
我沿着床边坐下来,瞥见舜苍的身子总有些漂渺不定。舜苍法力规复得快,灵魂也因七枝灯而日渐安定…但没有仙身,我终是放心不下。
我感觉我快炸了。
向来只是“喵呜喵呜”叫着的明白却收回了震天的呼啸,疼得金色的眼睛都发红,含着泪看着我,我都不敢看它的眼睛,决然回身拜别。
浮生荒唐事,真是尽在尘凡中。
并且,这统统跟我又没有甚么干系。
我气呼呼地就把他按倒在床上,扣住他的肩头问:“疼不疼!”
青供灯流光,白纱窗上错落着池离树的影子。
明白伸过甚来嗅了嗅,仿佛对花生酥不是很感兴趣,哼唧了几声,将脑袋搁在了爪子上。
我当时考虑了很多,不提我是否能养得起明白,冥界的阴气会垂垂腐蚀它的灵气,它跟着我会受很多苦。
小灵鼠说话的声音都要翘起来了,看来楼简便是无事。我稍稍松了口气,策画着何时出发去柳城一趟。
当初是我信赖她,答应她在魔宫随便行走,可她却借机伤我。我不是甚么大贤人,这在我心中是一道很难消弭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