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爽啊!
她到明羽院中时,他正在练武,拿的是那把半人长的大刀。谢兰心试过,沉甸甸的,少说有二三十斤。明羽将那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刃反射着寒光,仿佛把阳光携在了刀上,令人看之不敷。时价暮秋初冬,她穿了里衣中衣外套三层,明羽却只穿戴薄薄的单衫,一举一动间,几近能从宽松的领口看出来,看到里头铜色紧实的腱子肉。
谢兰心笑道:“你是个君子,我便以礼待之,因为我晓得,你不会有甚么越礼之举。如果换了旁人,像那陈生甄生的,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令媛娘子……令媛娘子……”谢兰心一遍遍揣摩这四个字,越嚼感觉越有滋味,不由拍案而起,叫绝道:“好!好一个令媛娘子!是了,我这院儿就叫令媛娘子!”
她叹了一声,盯在明羽脸上,看了好久,直到对方有些不安闲,才又道:“不过有点事我很感兴趣。”
谢兰心两眼发光,“这事我运营好几日了,就连堆栈后边都盖了几间连屋。我筹算前头开堆栈,前面就……”
明羽练完了刀,又抽出大斧来,生铁做的好家伙,练了一套。额上有密密的汗珠,却不见气喘,实足的精力头儿。
“女人还小,外人暂不会说三道四。今后如果有话,让巧巧来传就好。”他道。
“女人思路太重,还是保重身材为是。”半晌,他说出了这么一句。
她坐着看着,又想到畴前那些光阴,他二十来岁,已经能用五六十斤的板斧,舞上一轮,说话都不带喘的。谢兰心老笑话他,明显一个看着慎重暖和的人,如何尽爱使这些又重又笨的大师伙。他笑着说:“用它们对阵,即便我不使力,一斧子砸下来,就能要人半条性命,事半功倍。”
一院当中只要剑破开氛围、呼呼生响的声音,两人之间沉默得一句话都没有。
称呼又变了。
“……那你说,我听着。”
明羽张口结舌,已经完整不晓得该说甚么了。
“之前我一向有个欲望。如果大陈的女子都不再寒微脆弱,敢说敢笑,也不再死守那套节烈孝妇的把戏,这日子会不会风趣很多?”谢兰心扬起唇笑,“当时只是个动机,但既然老天爷对我如此虐待,我们无妨把这动机付诸行动?”
“贵妻品茶会?俗……”
当时她还爱看着看着,趁空凑上去亲个嘴儿……
明羽无法道:“那我还要感激你青睐不成?”
明羽长了薄茧的洁净手指搭在石桌上,悄悄一动,倒是看了她一眼。
谢兰心想了想,又渐渐隧道:“阿谁梦中有很多喜乐,但光阴太短,总的算起来,还是苦多乐少。不晓得再来一遍,能不能稍稍地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