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晓得,”思卿笑,“客岁在澹台前面的山上找的。”
萧绎摆手表示宫人都退下,走来问:“这是甚么种类?”
顾梁汾相称谨慎,只答:“傅父执云游四海,好久没和我联络了。”
“对。不裁撤,糜费过分。冗员易生贪腐,时价公价相差的骇人。宁华殿换一个门环要两百两,两百两在坊间能盖两间厦子了。”
思卿点一点头,见萧绎一言不发,遂命云初领她们退下。思卿道:“三哥……肯定?我叫菱蓁让她们都留下了,你要忏悔可还来得及。这两位小娘子家世还算不错,我看也还机警,能够……给老五做个侧妃。”
萧绎听了偏头去看思卿,只见思卿用心致志地修剪着兰花的叶子,仿佛随口一说,并不在乎。
萧绎乐得不管:“都由你,我一个也不要。”
思卿道:“我就是这个意义。如果我出面,他们又搬出‘祖宗家法不成改’的话头来,拿干政的大帽子扣住我,我可担负不起。”
萧绎冷静吃尽了酥酪,放下玻璃盏道:“你不惧流言?”
“徐兄没听过一句话,叫做‘看破的,遁入商门;痴惘的,送了性命’?”
萧绎一时没反应过来,抬眼就瞥见思卿促狭的笑容。
思卿坐在案边拨弄着兰花下的沙土道:“我不筹算移宫。在这里住久了,风俗了。后园里的花儿也风俗了宁华宫的土,我不想折腾。”
萧绎却道:“我感觉挺好的,挺美的。”
顾梁汾在大堂草草号召一声,走上楼来雅间内陪这几位山左大佬。还没进到里间,却在珠帘外被徐东海拉住。
顾梁汾伸头看了看内间世人正在联诗,复对徐东海道:“前儿发明了徐熙的画,我想着这画配府上新盖的小敞厅正宜。让他们先喝,徐兄随我去看看画如何?”
萧绎用心道:“叫他们领归去,我不见。”
“我再同容姊筹议筹议,她在宫里久了,更熟谙些。喔,对了,当时我应允你从沈年熟行中领受内卫,你曾承诺进容嫔之位。姓陈的跑了今后我都费这么大心机遵循陛下说得做了,陛下是不是也应当践诺呢?”
转眼开春,内府将坤仪殿清算安妥,思卿却迟迟不肯移宫。这日萧绎来宁华殿,见思卿正在床下莳兰。所谓“春兰夏蕙”,思卿素**兰,殿中种类繁多。她穿戴玉色桑波缎子裙,紫丁香色竖领披风,围一条紫瑛石围髻,将整小我衬得非常温婉。
萧绎谨慎翼翼地垫着思卿的手帕接过,问:“你筹算甚么时候移宫?”
徐东海顿时变色。
顾梁汾笑道:“明天没有,我陪你去。”
“顾老弟,傅老先生出去可好?”
思卿无法:“那以是遵循陛下的审美,妾长得丑似无盐是么?”
“给老五?”萧绎道,“我感觉这两位就挺好的,你如何以貌取人?”
萧绎道:“你帮我想一个?”
萧绎笑道:“你不说我浑都忘了,你拟好旨给我就是了。”
萧绎接过折子翻开一看:“裁撤宫内十三衙门?”
四月中顾梁汾在双杏胡同口的酒楼开市。顾梁汾自定居帝京以来,买卖上的事受世交武振英的搀扶,他本人又与一众清流官员诗酒唱和,黑道白道都玩得转,加上他本人任侠重义、办事老成慎重,买卖可谓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