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汾长叹了一口气,却没有答复。
关佑生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武振英,武振英接过展开一看,信中是“流派有变,急需清理”八个字。
“林女人?”江枫想了想道,“我倒是真不熟谙林姓的女人。”说完又打趣,“如何,五爷看上人家女人了?”打趣完俄然就想起来那日在宁华殿衡王求思卿指婚的事情来,见衡王一脸通红,情知是被本身说中了。
沈浣画连日晕船,只在舱中坐,与梁汾客气了几句,梁汾便往那绸缎商船上去了。
衡王感喟道:“我业已求过三哥,但是三哥分歧意。我想着三哥夙来肯听皇贵妃的话,倘若皇贵妃松口承诺,她必然能压服三哥。”
进了舱,内里烟雾环绕,几家商行老板与佐酒的船妓杂坐划拳喝酒,吆五喝六,一派浑浊喧闹。
翌日,梁汾去拜见梁汾的父执傅临川昔日结识的老友武振英。武振英在帝京无人不晓,乃是安身帝都城中的镖行领袖,剑法固高,在京畿吵嘴两道的权势亦大,等闲官府也让他三分。梁汾安身帝京经商之初,多受这位武振英搀扶。
顾梁汾独立船头,见岸上疏疏的树影摇摆着,举头是雨中迷蒙的通州城楼和永通桥。几只寒鸦飞向天涯,模糊约约可见几痕黑影曳动。
江枫道:“先父有一名故交住在这里,我过来拜见。”
梁汾与他们号召过了,方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坐下,就有钗横鬓松、酥胸半露的粉头凑上来媚笑:“好个姣美可儿意儿的郎君,来,奴与郎君饮个双情杯……”她大红主腰上镶着织银眉子,颈间吻痕宛然。梁汾笑了笑,闪身换到中间位子上,让粉头扑了个空。又有精瘦的瓷商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嘲笑:“顾老弟但是驰名的柳下惠。这么没眼力价,一边去。”
关佑生以逐云十二剑式威震关中,也是武振英、傅临川的故交,梁汾也以伯呼之。关佑生大喇喇走出去,受了梁汾的礼,劈面就问:“思卿丫头还没找见?”以往关佑生与思卿一老一少,惯好斗口,傅临川和梁汾总在一旁作壁上观。
陌溦笑:“你胡涂了,现下宫里的皇贵妃,不就是叶相的令媛么?”
顾梁汾应了,因而在船间搭了木板,先踱到叶少夫人沈浣画的船上,隔帘道:“嫂夫人安?这一堵估计要两三日。如果船上短了甚么,请嫂夫人遣人来叮咛。”
忽听临船的绸缎商号召:“顾老弟,大伙儿都在我船上,过来小酌两杯如何?”
刚巧这日江枫思及进京婚后还从未拜见过武振英,也来武宅拜见。她父亲江万里原为帝京名捕,与武振英订交甚深。因恐武振英一定情愿与嘉国公府有来往,以是她回绝了沈江东的伴随,孤身叩开了城南武宅的大门,武宅的老管家吕叔问:“娘子找谁?”
两人便往街上走,江枫道:“恕我直言,叶相之事,令皇贵妃非常烦忧。皇贵妃自顾不暇,亦一定能顾得上五爷的事。就算皇贵妃首肯,端王等亦一定买账。五爷何妨一等?”
衡王叹道:“我已经等了好久。皇贵妃的景况……总不快意。”
梁汾遂把在南与右相叶端明的长公子叶兰成订交之事说了,又问世家出身的老婆:“叶相只这一个儿子,没有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