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猎奇,跟他爹探听,“父皇,议出给儿子们分封何地了吗?”
不然,四皇子虽是母亲早逝,四皇子妃是姓胡的,她爹又是南安侯,真要争一争,何尝不能争到肥饶之地。
太子暗里与太子妃说到本日事,低声道,“老迈惯会装模作样。”
太子暴露笑意,“罢了,你说的对,天下父母心,我们也有儿子,我总得谅解父皇的情意。”
四皇子也说,“是啊,老远的处所就儿子带着媳妇去住,怪冷僻的。”
谢莫如瞥向五皇子,别有深意的一笑,五皇子也笑了,捏住媳妇的手,在掌心悄悄的刮了一刮。
四皇子咂摸着五皇子府的醒酒汤,“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家这醒酒汤似也比我家的好喝呢。”
“出宫时天儿还只是冷,就这一会儿,雪花儿就飘了起来。”四皇子去了氅衣,侍女捧来温水巾帕,四皇子洗过手,擦把脸,换了家常暖袍,问,“儿子呢?”
四皇子与老婆提及分封的事儿来,又说到五皇子,“五弟是有大聪明的人哪。别看大哥上蹿下跳的,要我说,他不及五弟。”
五皇子笑,拿出当家人的气度来,道,“妇道人家,也就办办这噜苏小事了。”
吴氏又劝道,“实在要我说,大殿下难舍父皇也是应有的父子之义。殿下想一想,倘是父皇一说分封,大殿下立即欢乐不迭的去就藩,也不是这么个事儿不是。何况,父皇一贯待我们极好。天下父母心,多数是一样的。”
俩人的别院庄子离得也不远,四皇子还是先送五皇子回了别院,本身方回。
四皇子妃好笑,问他可要再用些饭食,道,“炖了鹿肉,味儿倒是不坏。”
太子:公然还是五弟好,一点儿不磨蹭。
五皇子笑,“四哥这就是笑我了,我们兄弟打小在一处,四哥以诚待我,我焉能不以诚待四哥。哎……”五皇子又是一叹,灯火昏黄中,兄弟二人目光相对,四皇子也是一叹,二人都觉着,本日大皇子与太子这番作态,倒真不如早日分封就藩的好了。
穆元帝舍不得儿子,内心倒是明白,且贰心志果断,非泪水能改,道,“不过是先议一议分封的事,暂分封了,你们且留在帝都,一则父子兄弟得以团聚,二则你们年事还小,这么年纪悄悄的便去就藩,朕也不放心哪。”
这么一念叨,伉俪二人都去了争强的心。
四皇子一向觉着这个弟弟太实在了,听到此言方知这个弟弟是见地深远,非本身所不能及。四皇子正色一拱手,“五弟此言,哥哥受教了。”
哥哥们没如何……
五皇子咧嘴一笑,不说话。
“是啊,虽有国法,看父皇的意义,一时半刻的还是要留他们在帝都的。”太子道,“四弟五弟还好,就是三弟,也是个绵软人。大哥一贯是兄弟间最年长,甚么事他打头儿惯了,父皇立我为东宫,他不知有多少不平气呢。”
侍女摆上六七个热菜两三样汤品,四皇子妃奉侍着他用了些,天气晚,这年初儿夜间文娱活动就一种,伉俪二人便早些安息了。
兄弟俩喝了回醒酒汤,车驾里拢了炭盆,身上也就垂垂和缓起来,俩人说几句闲话,四皇子方与他弟道,“五弟,你可真是的,北昌府那地儿,平常当官儿都没人情愿去,说那边好多不平教养的野人,都是罪臣放逐,放逐到北昌府去享福。南安州更不必说,你四嫂就在南安州住过,好啥呀,除了那边的小妞儿常常暑天穿露胳膊的衣裳,没啥好的。要我说,那地儿风化就不大好。西面儿更别提,宜安公主的父亲晋王不就是死西面儿了,东边儿倒是临海,临海才穷呢,传闻海沿子上的人,一年四时,除了臭鱼烂虾没的东西吃,还时不时有海盗登陆劫夺。你可别想不开了,父皇对我们一贯心疼,如果分封,我们最好是分封个肥饶承平之地,如果能遇着个产茶产丝产盐的好处所,那真是一辈子吃喝不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