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交来回回的筹议着这瓶棉花,不由道,“就是能够纺成棉布料子,还能够絮到被子里棉花?”
谢柏对谢莫如道,“等下午返来,就能见着我送你的生日礼了,包你没见过。”
李氏笑笑,固然前次谢莫如削了她的面子,她对谢莫如倒没甚么愤懑。她也想开了,何必老是看婆婆的神采去难堪这么个孩子。传闻尚书府进了新姨娘,李氏就更不想与谢莫如有甚么摩擦了。如何待谢莫忧,便如何待谢莫如就好。
谢莫如道,“有劳你了。”
谢莫如年事小,家里并没大办。一大早上,谢太太便命素蓝送来衣裳金饰。谢莫如正在小花圃漫步,素蓝畴昔见礼,笑道,“给大女人拜寿了。太太那边预备了寿面,叮咛我请大女人畴昔一道吃。这是给大女人预备的衣裳金饰,太太说,大喜的日子,穿的光鲜些,也喜庆,一会儿阖家去三老太爷那边儿给三老太太祝寿去。”
谢莫如回府才晓得,苏氏也打发人送了生辰礼。听素馨禀后,谢太太含笑看向谢莫如,话倒是对着一众儿孙说的,“出去这大半日也乏了,都回房歇着吧。”
谢莫如道,“看来是件奇怪东西。”
青衣嬷嬷恭敬应了。
“不消不消,这枝子都干了,就这么摆着,来岁还如许儿。”
可贵谢莫忧做了几样针线送给谢莫如,谢莫如谢过,紫藤上前接了。另有谢兰几人,也有礼品送给大姐姐,谢松微微点头。
谢莫如又看到中间儿一个玉瓶,瓶里插着几枝枯褐花枝,枝上几团乌黑绒绒不知是甚么的东西,谢莫如伸手摸一摸,软的很,不由问,“这是甚么?”
谢莫如问,“我睡的被子里,就是这个?”
一行人到了松柏院,谢莫如那双沉寂的眼睛仿佛感染了一丝朝阳的光辉,然后,就是这些光辉,垂垂的在沉寂的眸子里浮起明显灭灭的和悦。她并没有笑,但是,你能看出,她是欣喜的。她笔挺的双肩放松,步子放得悠然,伴着小丫环的通禀,谢莫如薄削的唇角绽放出一个藐小的弧度,那种恰到好处的欢乐,便是素蓝都叹为观止。
谢莫如道,“我年事小,明天又是三老太太寿辰,劳大伯娘想着。”
谢莫忧柔声道,“劳老太太惦记,都好了。果子也吃了,味道很好。”
谢柏一笑,“奇怪的很。”
张嬷嬷都应了,晨间风凉,给谢莫如身上加一件披风。谢莫如带着紫藤梧桐与素蓝去了松柏院,张嬷嬷一向送到门口,眼望着自家女人走远,才折身回屋。素蓝故意提示谢莫如,大喜的日子,大女人你本身的生辰,倒是欢畅些才好。当然,谢莫如的模样也说不上不欢畅,只是有些过分安静罢了。素蓝故意提示,但,在谢莫如面前,素蓝格外谨慎,很多话,她不肯定该不该说,想一想还是不要说。以往大女人一句话干掉二女人时,素蓝已经晓得大女人不是凡品了,现在大女人连宁姨娘都干掉了,宁大人宁太太佳耦亲身登门,宁姨娘还是被禁足,可见大女人的本领。
谢燕这做亲闺女的,自是携夫过来,拜寿以后见谢莫如一身大红,不由瞅着谢莫如笑一句,“莫如这身衣裳可真都雅,我没留意,还觉得是莫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