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道,“再敲。”不在家能去哪儿?除了存候去松柏院,读书去华章堂,谢莫如也没其他去处。
谢太太问,“好端端的,柏儿去买只百灵做甚么?”
大丫环墨菊带着黄玫、紫瑰两个上前奉侍,谢柏换了家常衣裳,洗过甚脸就往床上一躺,就要睡了的模样。墨菊道,“太太那边儿打发人来问过两次二爷返来没,想是惦记取二爷呢。二爷既回,何不去太太跟前儿坐一坐,也好陪着太太用晚餐。”
墨菊底子未提杜鹃院的事,只道,“并未吃酒,早上出去时说是与同年们一道喝茶的。二爷这几日,日日有应酬,本也有些劳乏。”
谢柏心境不佳,阖了眼道,“本日不饿,你去同母亲说一声,晚餐不必等我。都下去吧。”将一众丫环都打发了。
谢柏举起手里的鸟笼子,“买只鸟儿给你玩儿。”
墨菊轻声道,“这话不要对别人说,主子们的忌讳反正你也晓得。”
谢柏已经很多年未曾到过杜鹃院了,记得小时候,杜鹃院是谢家最热烈的院子,隔着围墙便能听到内里传出的欢笑热烈声。谢柏站在杜鹃院的红漆大门外,寥寂的似能听到东风拂过光阴的声音,小厮墨竹悄悄的扣几下门,里头并无动静。墨竹道,“二爷,是不是大女人不在家?”
谢莫如道,“我这里已备好了。”
既如此,本身何需求将谢莫如放在眼中呢?
谢柏头一遭过来,昔日与谢莫如也不大熟,见她还喜好这百灵鸟,略说了会儿话,谢柏道,“我去松柏院用饭,你也一道吧。”
宁姨娘眉心微蹙,斑斓的五官晕出一抹轻愁,她道,“就一只百灵,也值当大惊小怪。”
“有一只就够了。”谢莫如又瞧了一回百灵,便叫紫藤挂到廊下去了。
“晓得,晓得了。”
话说,墨竹自苍柏院出去,就想着将果子带回家给家里的小兄弟吃,偏又听松柏院相召,便先去茶水房将果子给本身娘收好,方快步去了松柏院。公然谢太太问的也是他家二爷的事,墨竹还是说了。杜鹃院夙来是谢府的忌讳,那些新挑上来的仆婢便罢了,也许瞧着杜鹃院冷僻就弄些跟红顶白的事。墨竹倒是谢家家生的主子,他父亲是谢家的管事,母亲管着跑堂,都是有头有脸的差使,晓得的自比平常仆婢多些。墨竹倒是不敢瞧着杜鹃院少人理睬便落井下石的,在墨菊跟前如何说的,在谢太太跟前更加委宛,不提杜鹃院一字不是,只道,“二爷一早去茶馆插手进士老爷们的茶会,因都是同年,谈笑颇是和蔼。中午吃了饭,主子随二爷去了花鸟市,二爷淘换了一只百灵鸟,送给大女人玩儿。在杜鹃院坐的时候不长,二爷就回了苍柏院,余下的事,主子就不知了。”
谢莫忧的确坐都坐不住了,她原是正在绣花,听得母亲的亲信前去返禀此事,立即花儿也绣不下去,将绣绷随便往手边儿一撂,道,“我去祖母那儿,一会儿二叔定要畴昔用晚餐,我非问问他不成。”
本日谢莫忧实在是出门没看皇历,谢太太神采更淡了,道,“你二叔累了,我也累了,你回吧,跟你姨娘说一声,早晨不必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