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如情知这话未完,望谢燕一眼,就听谢燕持续道,“我带了些大红的皓纱,不知莫如你喜不喜好?”
谢太太道,“就是寿安老夫人大安,可宁荣大长公主还病着呢。”
宁祭酒找他来筹议皇子师的事,谢尚书虽觉着有些强求,倒也没有一口回绝,现在觉着宁祭酒只当他是个垫头,饶以谢尚书之城府,对此欺侮亦忍不住微微变色。
谢尚书颌首,将南安侯自承恩公府剥分开来,好处不是一星半点儿,恐怕亦是陛下所乐见。
谢燕咽下这口气,端起茶来吃,生硬的笑笑,“这茶是不错。”
谢太太叹口气,“亲戚多了事便多,罢了,我们自家过日子就是。”
谢太太温言悦色,“阿燕你喜好,走时给你装一罐。”
谢尚书道,“倘陛下情意若此,想来诸臣不会在此事上大加反对。”
谢莫如道,“祖母放心,我并未与燕姑太太普通见地,只是想着燕姑太太回婆家怕要将我之事细禀,她要一无所知,岂不叫她白来一趟,干脆给她些谈资,也好让她与宁太太有个交代。”
“不对。”谢莫如笃定,“这内里,必有我不晓得的内幕。”
谢燕嘲笑,“这谁晓得,那丫头,您老是晓得的,一贯邪里邪气、古里古怪,她的事儿,不要说我们,怕是大嫂子也说不明白呢。”
“不是这个意义。”谢莫如道,“宁祭酒凭功劳凭资格,想做皇子师太勉强,何况他本身还兼着东宫詹事,虽说现在还没有东宫,可既为东宫属官,怎能再为诸皇子之师?还是说,宁大人今后是想升太子太傅?”
谢燕既回娘家,尚书府自要走动。谢燕见了谢莫如一身烟紫长裙,魁首裙摆皆刺绣精美,不由笑道,“莫如这身衣裳都雅。”
谢太太心下一惊,“这是要给承恩公府分炊。”她亦是官宦出身,又是嫁入官宦之家,丈夫现在做到尚书,她岂能不知此中短长。
“胡说,太子太傅是多么要职,一贯是内阁相臣兼任。”谢尚书倒是信赖宁大人野心不小,可话说返来,朝廷里这些大臣,除了没本领的,谁不想入阁为相呢?
谢尚书还专门叫了谢莫如去书房说话,谢尚书道,“让南安侯自主家世,这主张不坏,就不知南安侯内心做何想了。”
谢尚书悚然一惊,谢莫如道,“想谋皇子师之位的,哪个不是简在帝心?宁祭酒不见上风,倒是礼部尚书空缺,如果是从两位侍郎中提起一名升做尚书衔,便有侍郎之缺。侍郎为从三品,较正四品的国子监祭酒高半个品级。”
“我们自家人,何需见外。就是娘娘晓得,也是允准的。”谢太太与谢燕说一些闲话,至中午留谢燕用饭,谢莫如倒是回了杜鹃院。及至谢燕告别,倒是笑也笑不出的。
谢莫如应了声“是”,又请谢太太命家下人留意承恩公府寿安夫人的病情,谢太太觉着希奇,“寿安老夫人的病体已是大为好转,不然公主也不能去西宁州。”
谢太太问,“这另有甚么玄机不成?”
这善解人意的一番话,虽有诽谤之嫌,却也入情入理,饶是谢太太明知谢莫如对宁家向无好感,也不由对宁家起了狐疑:这的确是宁太太无能出来的事啊。依宁太太的道行,倒不必决计探听,淡淡几句就能套了谢燕的话出来。
谢尚书爆一猛料,“宁家欲与王家联婚。”
谢莫如一贯对宁家很有观点儿,现在晓得本身阴错阳差的帮了宁祭酒一回,谢尚书觉着谢莫如怕会内心不大痛快。不料,谢莫如面色还是,就事论事,“我还是不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