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留着小胡子,颧骨凸起,脸上没有几两肉的文官,钱谦益瞅了他一眼,就忍不住皱眉了。
正在高杰拿定主张的时候,内里俄然出去了一个他的亲信仆人,行了一礼后就陈述道:“总戎,夫人来济南了。”
李成栋点点头道:“我们手里有兵有将,没啥好怕的。何况史部堂那边另有个黄闯子......真要闹起来,我们就是两端都要拉拢的人了。”
一群群的夜不收派了出去,同时还派出济南城内的士绅,带着牛酒财帛去驱逐太子雄师,趁便讨一个准信——太子殿下俄然带兵到此,是为了甚么?
光是如许的战绩,就让高杰这些日子提心吊胆了——他要晓得大沽口大捷的事情是真的,他才不敢跟着史可法勤甚么王呢!要勤也勤太子啊!
“好,”高杰点点头,“恰好和她筹议一下。”
以是他必须拿“尊皇”说事儿——固然他们东林党想干的事情底子就是限定皇权。
好!好!好!好文章,畅快淋漓,荡气回肠,足以鼓励天下民气!”
“还是这个别例好!”高杰摸着胡子,吐了口气,“他N的,传闻太子手头有的是钱,咱也未几要,有个三五十万两就满足了。”
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却眉头大皱,瞅着喝采的钱谦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衙署以内,高杰只是坐在帅案以后,一只手撑在案上,呆呆的不说话。他的亲信大将李成栋,李本深就坐在摆布两把交椅上。看他如此如许,李成栋就忍不住哼了一声道:“总戎,是不是俺们让城而走?济南这边早就给鞑子和流贼祸害完了,没啥油水可捞了。”
“东虏禽兽,兵锋所过,殛毙劫夺,无恶不做!夺我辽东则尽戮辽民数百万,即使不死者,也被掠为奴,剃发换衣,不复中华衣冠!而东虏犯境关内之时,所过皆杀掠一尽,老弱尽杀,强健皆为仆从,妇女尽为婢妾,一概掠走辽东。自已巳之变以来,六次入关,杀我百姓何止千万!毁我宗祠寺庙何止千百!如果贤人复活,见此禽兽之狄,莫非不会登高大喊,号令天下读书人抗鞑虏,保家国吗?”
“但是夫人没有入城,”这仆人接下去的话却让高杰愣了又愣,“她往济南府城以东的堰头镇去了。”
实在他跟着史可法闹腾的目标就是为了银子!史可法拉他北上就给了银子的,如果再能从朱慈烺那边拿一份,他是不介怀出售史可法的。
钱谦益这个东林魁首公然被朱慈烺牵着鼻子走了,今儿一到帅府大堂就不提甚么救君父了,只说要保名教,保孔子——钱谦益是削籍回籍,也就是辞退公职了!天然不是崇祯帝臣子,但他还是读书人,以是不袖手安坐,眼睁睁看着孔林被毁。
当然了,黄澍也不能直代替并吞卫所地盘的行动说话。如许就占不了品德制高点了,东林党就是靠品德和皇权斗争的。
高杰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李成栋一眼:“走哪儿去?北面是鞑子,西面是李自成,你让老子投哪个去?”
......
到了兖州这货也不好好呆着,他是东林党人啊,当然得和史可法、钱谦益他们混一块儿,上窜下跳,折腾着要救崇祯天子的驾。成果折腾了没几天,就把一个衍圣公给折腾没了。又过了两天,以衍圣公名义草拟的《讨东虏檄》就贴到兖州城各处城门口了,并且还以邸报的情势,发给了会聚在兖州城的忠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