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黄澍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儿,钱谦益也有点无语了。他晓得面前这家伙就是要和本身争一个东林魁首罢了!
“东虏禽兽,兵锋所过,殛毙劫夺,无恶不做!夺我辽东则尽戮辽民数百万,即使不死者,也被掠为奴,剃发换衣,不复中华衣冠!而东虏犯境关内之时,所过皆杀掠一尽,老弱尽杀,强健皆为仆从,妇女尽为婢妾,一概掠走辽东。自已巳之变以来,六次入关,杀我百姓何止千万!毁我宗祠寺庙何止千百!如果贤人复活,见此禽兽之狄,莫非不会登高大喊,号令天下读书人抗鞑虏,保家国吗?”
“还是这个别例好!”高杰摸着胡子,吐了口气,“他N的,传闻太子手头有的是钱,咱也未几要,有个三五十万两就满足了。”
李成栋点点头道:“我们手里有兵有将,没啥好怕的。何况史部堂那边另有个黄闯子......真要闹起来,我们就是两端都要拉拢的人了。”
“就算要抗鞑虏,保家国,也得奉圣天子讨贼御虏啊!现在圣天子为人所挟,大权旁落,我等人臣,莫非就如许坐视不睬了?”
“好,”高杰点点头,“恰好和她筹议一下。”
这些日子,朱慈烺在登莱清算卫所和克难新军如何发神经练兵的动静都传到济南了。高杰但是熟行人,一听就晓得克难新军已经疯了。兵戈不怕碰到强兵,就怕碰到疯子。发了疯仇敌才可骇!
以是他必须拿“尊皇”说事儿——固然他们东林党想干的事情底子就是限定皇权。
高杰浑身一震,狠狠的瞪了李成栋一眼:“走哪儿去?北面是鞑子,西面是李自成,你让老子投哪个去?”
“那就南下,投兖州!”李本深道,“北面的鞑子随时南下,我们这个济南又没得可守,还是趁早走吧。到了兖州,就看史部堂如何说了。归正天塌下来,有史部堂他们顶着。”
钱谦益哼了一声,瞪眼着黄澍:“仲霖兄不要妄言天子被挟......”
东林党嘛,当然得为士大夫请命去对抗与民争利的皇权了!朱慈烺这个太子是不是要篡位实在也不关东林甚么事儿,可他在山东清算卫所,大办团练的行动,已经冒犯了士大夫的好处红线。
一样的,朱慈烺也不拿地盘说事儿,而是举起了“保名教,卫孔孟”的灯号——说真的,这个灯号仿佛更合适给东林党。
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却眉头大皱,瞅着喝采的钱谦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实在他跟着史可法闹腾的目标就是为了银子!史可法拉他北上就给了银子的,如果再能从朱慈烺那边拿一份,他是不介怀出售史可法的。
南京户部尚书高雄图摇点头道:“受之,你真的信赖鞑子来山东是为了毁孔林,拆孔庙的?”
高杰是不能投李自成的,李自成的老婆都叫他拐走了,投李自成不是找死?而投鞑子当汉奸也不在高杰的考虑范围以内。
钱谦益重重点头,目光在帅府大堂当中一扫,将南京五部尚书和十来个侍郎另有其他几个高官的凝重神采都支出眼底了。
到了兖州这货也不好好呆着,他是东林党人啊,当然得和史可法、钱谦益他们混一块儿,上窜下跳,折腾着要救崇祯天子的驾。成果折腾了没几天,就把一个衍圣公给折腾没了。又过了两天,以衍圣公名义草拟的《讨东虏檄》就贴到兖州城各处城门口了,并且还以邸报的情势,发给了会聚在兖州城的忠臣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