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能走脱几个,吴襄并不在乎,但是跟从吴三桂的辽民大多都是军眷,可不是说不顾就能不顾的。
挟天子,令诸侯,谋朝篡位甚么的,吴襄是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但是去江南用力儿捞钱的功德,倒是吴襄做梦都想的。
闯逆都要杀到北都城了,你这个太子如何一点不惊骇呢?
这是真的吗?
如果吴家降顺,那就是李闯和清兵交兵的前锋。反之则是清军入关攻打李闯的急前锋。只要跟着明朝南迁,才会被当作嫡派,好吃好喝养着。乃至另有能够更进一步……朱与吴,共天下!
“好!”朱慈烺笑着,“提督父子公然是国度柱石!
因为吴三桂手中的三四万关宁军只要拉到南边,就是无敌的存在!
吴襄听到朱慈烺的这话可坐不住了,一下站了起来,“殿下何出此言?臣父子对大明忠心耿耿,是不会投奔逆虏的……”
“提督父子都是功劳重臣,国之庭柱,如何不得一坐?”朱慈烺晓得吴襄并不是谦逊,而是真的不敢坐。因为他的下级王承恩还老诚恳实站着,他如何能坐?
吴襄被朱慈烺说得哑口无言,同时也对朱慈烺的平静自如感到惊奇。
“提督可听过南迁之议?”朱慈烺看着吴襄发问。
“朝臣皆不知情,仓促当中如何走脱?”吴襄额头上的盗汗都出来了,他游移了一下,又道:“何况犬子的兵马只怕才入山海关,随行的辽民又多达数十万……”
现在天下皆穷唯江南、闽粤大富。若能去江南发财,谁还会沉沦苦哈哈的山海关?
“甚么!?”吴襄抽了口冷气儿,“朝中诸大臣......都同意南迁了?”
“臣谢座。”吴襄也不扭捏了,就在太子劈面的椅子上坐下,不过只沾了小半个臀部。
如果朝廷南迁,蓟辽天然要放弃,关宁军要么护驾南走,要么投降李闯。不管是南走还是投降,一年几百万的辽饷必定是没有了。以是吴家反对南迁的态度是能够设想的!
太子长在深宫,养于妇人、内官之手,莫非不该该是胆量很小的吗?
“千岁爷叫你坐,你就坐吧。”王承恩也笑着说。吴襄很快就是“老皇亲”了,并且还是重兵在握的国丈爷,只怕在天子跟前也有坐位了。
甚么国之底子,甚么先帝陵寝的,和老吴家是没有多少干系的。吴家真正在乎的,就是一年几百万的辽饷!
以是一旦崇祯下定决计,吴襄、吴三桂底子就不存在跟不跟的题目。
朱慈烺看着吴襄,缓缓道:“提督少安,本宫知提督父子忠心,尔父子不但忠心,并且聪明。晓得为逆为虏所用,都是死路一条!就是幸运能活,也不免贫困得志。
怕……吴襄和吴三辅当然是怕的,但是他们更加惊奇。因为他们俩从朱慈烺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惶恐和忧愁。
“父皇南迁的决计已定!”朱慈烺一字一顿道,“本日就将传密旨于王永吉和公子,由关宁军护驾,走天津卫南幸!冯元飏已经备好了大海舟200艘,海军数千人,随时能够护驾去登莱。”
朱慈烺接着往下说:“兵不在多,而在精。可精兵还得用对处所!提督父子的三千仆人,如果为闯逆用,做前驱与虏丑交兵,能当多少?若为虏丑所用,入关与流寇老营死战,攻坚城,战荒漠,又能当多少?”
朱慈烺的这位岳父大人来京师才一个来月,不晓得崇祯的脾气,觉得崇祯真是从谏如流的好天子。以是在他看来,南迁的停滞就是朝中大臣们的反对,而不是崇祯不隧道的甩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