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荷跟小舅母公然是母女,连这挽着人的行动都一模一样,性子也都是利落人。
按理说,朱家给长孙挑媳妇,再不济也得挑一个手脚勤奋敏捷的女人,吴氏此人瞧着便是个不睬事的,更莫说这副脾气,说亲时,朱家总得刺探清楚不是,她外祖和娘舅们就没啥定见?
“是啊,大哥说的是。”
朱家人含笑看着,特别朱大舅更是说了句:“秀丫头已经嘴甜得很了,要再吃糖,那可不得了。”说完,他摆了摆头。
余下的人靠近一看,脸上顿时惊奇起来。朱大舅扬起笑容,“好家伙,还是面条呢。”
说白了,吴氏只是不大会做人,把姿势放得有些高。也因为她这脾气,不会为人处世,她娘家爹娘才特地给她选了朱家。
她们到时,朱家外祖正说着,听语气非常欢畅,见她们,还招了招手:“娟丫头、秀丫头,来,到外祖身边来。”
朱家大房的表哥朱秋华和她的老婆吴氏,以及二房的朱秋荷和朱秋石几个,朱秋华年二十,朱秋荷和朱秋石是一对双胞胎,年十六,都比林秀三兄妹大,便顺次喊了他们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姐。
朱家二媳妇冯氏很快就过来了,她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穿戴一身麻布,手腕处挽着,手上还沾着点水,想来是没担搁就过来的,一张脸带着笑,眉眼弯弯的瞧着非常舒畅,为人也热络殷勤,跟朱秋荷兄妹俩普通,“是mm和几个侄儿到了呢,我们第一回见,也莫要生分了,今后都是一家人。”说完,她便走到朱氏身边,亲亲热热的挽着她的手,道:“恰好,饭也做好了,mm们过来也饿了吧,走,我们用饭去。”
“好好好,过几日花正盛的时候我们秀丫头就能去采花了。”朱老四满脸心疼的看着她。对这个不拘礼的外孙女他是打心眼里喜好的,人风雅懂事,那张嘴又甜得很,哄得他老头子内心舒坦得很,何况,他但是听老婆子说了,这丫头啊,对人巴心巴肠的,打从根里头就是个好的。
“嘿嘿。”
“可不,荷丫头可不能抢...”
朱秋荷见林秀的目光在吴氏跟前转过,同她们撇了撇嘴,道:“两位mm甭在乎,大堂嫂娘家爹是村长,惯得她就是这本性儿,狷介得很,别的倒是没啥。”
这世上锦上添花轻易, 雪中送炭却极难。特别处在如许一个世道, 连自个儿都填不饱肚子了, 那里还顾得上旁人。
顿时合座大笑起来,林秀被闹得红了脸,那糖在手内心都有些发烫。
都顾着埋汰朱秋荷,林秀脸上的炎热退了下来,见朱秋荷笑呵呵的听他们念叨,眼里并没有不欢畅,那里不晓得她是在替她得救,内心也领了她这份情。
他们再是有血缘干系,总归是姓林,并且兄姐都不小了,指不定哪日就要定下婚事,乃至娶妻嫁人,总不能当时还靠着朱家不是?
桌上,孙氏已经摆好了碗筷,先给赵氏搬了凳子,这才号召他们入坐,“大伙快过来趁热吃,要不就糊了。”
朱家人论样貌,生得比林家人好些,林家里里外外的都长得普浅显通的,朱家这头虽不说多出众,但模样要清秀几分,对他们也非常热络,不大一会大表哥和二表哥就跟林康拍胸捶拳起来了,朱秋荷也挽着林娟和林秀,拉着他们在一边说话,倒是那大表嫂吴氏虽谈笑得客气,但看他们的目光却不如朱秋荷等人靠近,反倒显得疏离得很。
朱家两位娘舅相互看了看。
一句再简朴不过的话, 却让民气里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