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哼,侧妃。
“信之,不是在扬州吃喝玩乐吧?”
夜色稠密,亥时的梆子敲了三遍,各处皆已下了钥,一片喧闹。摄政王妃谢俪手执一本诗册,身着浅杏子寝衣,闲散地披着月红色外衫,倚在蛟纱宫灯旁,神情非常闲适。
“免了。”摄政王浮起王妃的右臂,目光温和,连日驰驱的脸上闪现出了一抹暖和的笑意。
可惜,连个背影都没瞅见。
若非她后代双全,怕是连一个庶妃都捞不到。韩庶妃揪着帕子,心气难平,谢俪除了家世比她好,哪点比她强。她,韩茜雯,有才有貌,生得出儿子,王妃行吗?
王妃命人吹灭几盏宫灯,丫环放下帷幔,顺次退出。
小厮又施了礼,才猫着身拜别。
王妃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韩mm的镜春斋整日欢声笑语,岂是沉香榭能够对比。”王爷厌了宁氏,至公子养在吴姬名下,不过半月去一回。可这镜春斋,王爷几克日日必去,一儿一女,嬉笑不断。
厅堂内暖意融融,欢声笑语不竭。王妃正筹算散了她们,便有一小厮慢腾腾地过来回话。瞧着模样非常眼熟,仿佛是前院当差的。
王爷在信中一笔带过林氏,导致王妃摸不准脉儿,故此,沉香榭清算地高雅风雅,宝贵件儿不要钱地从库房取出来。
次日凌晨,天还墨黑,北风阵阵,摄政王已穿戴安妥,王妃恭送其出门,前去上朝。约莫是听到了王爷回府的动静,今儿众妃子来得格外早,估摸着还想瞧一眼王爷。
王妃逡巡了一圈,妃妾来得齐备,神采大多高兴不已。待得丫环奉上茶水,她瞧了眼尤姬显怀的肚子,笑道:“尤mm快四个月了吧。”
王妃心下微沉,面上不动声色,含笑道:“我都筹办好了。且让王爷放心便是。”
摄政王府。
尤氏也不过一个败落地界同知的庶出女,说是昌平伯夫人白氏的外甥女,又不是亲的,可没见昌平伯府多么热络全面。不过仗着柔媚小意,哄得王爷团团转,连王妃都被她那楚楚不幸,灵巧听话的模样乱来地不可。
韩庶妃本来东风满面的脸凝了半晌,王妃只作不觉,和颜悦色道:“等尤mm生下小公子,王爷早便说了,升为侧妃。不枉mm怀胎辛苦,为王爷开枝散叶。”
待得摄政王沐浴换衣,进入阁房,他揽过王妃的肩膀,温言道:“这段光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