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象赶紧拉住他:“哥哥急甚么?听我说完呀!王翰林在御前得用都有好几年了,若侯爷有甚么设法,也不会比及现在!这不是……平四爷跟着秦王爷进京,在万寿节那日入宫晋见,在御前碰到了王翰林么?王翰林那人,说来也是位光风霁月的温文君子,只是不大爱与人寒暄,太独了些。可那日在宫门前见到平四爷,那叫一个靠近!两人拉动手说了半日的话。若不是王翰林还要赶着到御前去,平四爷也要与其他秦王府亲卫在一处等待召见,只怕还要再说上半日呢。侯爷厥后去寻平四爷相认的时候,他就正跟着王翰林在外头大街上逛。能让圣上最宠任的王翰林如此不顾旁人侧目,公开密切来往的人,哪怕不是我们秦家的爷呢,别人也会多看几眼的。用不了多久,这动静就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到时候……”
虎伯听得直感喟:“靠着帝王恩宠而来的繁华繁华,就是这么靠不住。我固然不清楚皇上是那里看你们侯爷不扎眼了,但他当年如果争气些,为人朴重些,想必也不至于如此吧?好歹,另有我们老爷帮着说和,你们侯爷不至于因为心虚,哪怕吃了亏也不敢到皇上面前问个明白。”
金象拉住他的手:“好哥哥,你别焦急。我不是阿谁意义。”
虎伯也是位知恋人,还是当年旧事的亲历者。金象在他面前,少了很多忌讳,一些不敢说的话,也敢说出口了。
金象缩了缩脖子,谄笑着给虎伯作揖:“是是是,小弟必然把统统事都办得妥妥铛铛的,包管不叫老爷太太忧心。哥哥出门请慢走,外头冷呢,天儿黑,您要不要带盏灯笼归去?”
虎伯前头听着还好,厥后见他歪到了天子身边的人上,有些不明白:“你到底想说甚么呢?”
金象也想感喟了,提及这事儿就想哭。因为这类种不顺,承恩侯秦松脾气阴阳怪气的,他这些年可没少刻苦。
金象哂道:“小弟想说的很简朴,就是圣上当年即位的时候,多亏了先帝身边一个姓王的中书舍人,保住了先帝真正的遗诏,没听那几位叛王的号令,将遗诏交出去撕毁,圣上方才顺利得登大宝。那位王中书,为此一向非常受圣上信重,几十年来都是御前最有面子的人。若不是他并非翰林院出身,只怕早就进了内阁。不过,托他的福,全部王家都过得非常风景,三十年里,就出了十几个仕进的后辈,最高的都做到二品大员了,在御前也能说得上话。以是,别看那位王中书始终只是其中书舍人,却没人能看轻了他,内阁里的几位相爷,遇见他也要客客气气的。”
他顿了一顿:“我们侯府里,侯爷嫡出的宗子二爷,娶的就是这位王中书的远亲外孙女儿。王中书只要一个老来女,并无子嗣,也没有过继嗣子。能够说,我们侯府的二奶奶就是王中书最亲的后辈了。这是夫人亲身为大爷定下的婚事,侯爷也非常对劲。有王家支撑,有王中书这位圣上亲信在,侯府就算没有实权,也可保安然。将来,我们大爷,另有大爷的子孙们,想要搏个斑斓出息,也更轻易些。”
金象苦笑:“圣上是如何想的,我们那里晓得?但若说侯爷与夫人没想过体例,那是不成能的。王中书也不会眼睁睁看着远亲的外孙半子一辈子就做个从五品的小官儿,不得寸进。比来几年,实在他已经帮了很多忙了。二爷固然官位稳定,但早前只是每日到部里点卯,不管上官、同僚还是部属,都只会客客气气地与他打号召,却向来不会叫他一块儿办甚么差事儿。可近几年,有王家人帮手,二爷已经能够参与到一些差事里头,也算是立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功绩。只要圣上不用心压抑,过得一两年,他就能光亮正大地往上升。你说,在这个当口,侯府能没了王中书的助力么?没了他,别说王家还愿不肯意帮侯府了,只怕他们自家都难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