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伯收了笑容,冷哼一声:“这会子晓得焦急了,早干甚么去了?若不是他,我们家皇后娘娘能死得这么早么?我们老爷早就跟太太定了亲,这是老侯爷做的主,老爷也是守诺君子,断不会违约。你们侯爷若真是担忧婚事没了,那等夫人过了门,就该跟皇上把话说清楚的。成果如何?三十年!整整三十年!你们侯爷压根儿就没悔过过!若不是皇上没有他觉得的那么看重他,许他高官显位,我们大爷又阴差阳错进了都城,与王翰林相见,你们侯爷那点子谨慎思眼看着就要明白于天下,只怕他还恨不得我们老爷老死在这西北边城,一辈子不与他相见呢!”
金象哂道:“小弟想说的很简朴,就是圣上当年即位的时候,多亏了先帝身边一个姓王的中书舍人,保住了先帝真正的遗诏,没听那几位叛王的号令,将遗诏交出去撕毁,圣上方才顺利得登大宝。那位王中书,为此一向非常受圣上信重,几十年来都是御前最有面子的人。若不是他并非翰林院出身,只怕早就进了内阁。不过,托他的福,全部王家都过得非常风景,三十年里,就出了十几个仕进的后辈,最高的都做到二品大员了,在御前也能说得上话。以是,别看那位王中书始终只是其中书舍人,却没人能看轻了他,内阁里的几位相爷,遇见他也要客客气气的。”
金象赶紧拉住他:“哥哥急甚么?听我说完呀!王翰林在御前得用都有好几年了,若侯爷有甚么设法,也不会比及现在!这不是……平四爷跟着秦王爷进京,在万寿节那日入宫晋见,在御前碰到了王翰林么?王翰林那人,说来也是位光风霁月的温文君子,只是不大爱与人寒暄,太独了些。可那日在宫门前见到平四爷,那叫一个靠近!两人拉动手说了半日的话。若不是王翰林还要赶着到御前去,平四爷也要与其他秦王府亲卫在一处等待召见,只怕还要再说上半日呢。侯爷厥后去寻平四爷相认的时候,他就正跟着王翰林在外头大街上逛。能让圣上最宠任的王翰林如此不顾旁人侧目,公开密切来往的人,哪怕不是我们秦家的爷呢,别人也会多看几眼的。用不了多久,这动静就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到时候……”
虎伯蓦地站了起来,瞪着金象:“你们想干甚么?!”
“三老爷带着你,离京三十年了,想必对都城里的动静也不大清楚。现在这位圣上,那可比前头先帝要圣明很多了,等闲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拆台!可即便如此,能得他信赖的,也没多少。你大抵也传闻过吧?先帝末年,圣上还是东宫太子时,会遭那么大的难,我们家皇后娘娘会吃那么多苦头,就是因为东宫有人通敌,在东宫书房里藏了假造的所谓证据,才害得圣上被先帝圈禁的!你想想,有了这么大的经验,圣上对身边的人,还能不谨慎?若不是非常信赖,他都不成能留在身边重用!”
他顿了一顿:“我们侯府里,侯爷嫡出的宗子二爷,娶的就是这位王中书的远亲外孙女儿。王中书只要一个老来女,并无子嗣,也没有过继嗣子。能够说,我们侯府的二奶奶就是王中书最亲的后辈了。这是夫人亲身为大爷定下的婚事,侯爷也非常对劲。有王家支撑,有王中书这位圣上亲信在,侯府就算没有实权,也可保安然。将来,我们大爷,另有大爷的子孙们,想要搏个斑斓出息,也更轻易些。”
虎伯嗤笑一声,半点不信他的话:“你说了这半日,不过是想要我把这些话转述给老爷晓得罢了。行了,这事儿我内心稀有。老爷自有主张,你也不必每天在这里哭丧着脸了,从速把该办的事办好。先前席间你也听老爷太太说过了,家里正缺人呢,明春出远门,连车夫和跟车的人都凑不齐。我们家的马车,也一定经得起长途跋涉。这些事,都要你去办的。若办得好了,统统好说。如果办不好,你看我会不会给你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