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朴拙恳地说：“如果那庵里不由人摘花，我就折一枝返来。不过，我们分开庵堂后，还要去逛书市，去观点会，等回到家里，花还新不新奇，我就不敢包管了。”
因定下了明日的积香庵之行，还要去大报国寺的书市，秦含真表情大好。她在清风馆吃过午餐，便带着青杏回了明月坞，连午觉也不睡了，主仆两个就把衣柜衣箱都翻开，去挑明天出门要穿的衣裳。
她便笑道：“有人给我祖父送了帖子，上头没有署名，只请我祖父明儿去外城的庵堂相见。我猎奇就多看了几眼，想必是帖子上的香气染到我手上了。”
青杏低了头：“家里小时候也有些家底，只是厥后式微了……亲人都死光了，没死光的，也不成能认我们。我和哥哥遭难时，谁也没不幸过我们，现在我们过得好了，又何必去找他们？只当他们都死绝了便是，还落得清净呢。”
夏青被安抚住了，也帮着挑衣裳，听了秦含真的要求，帮着选了件月白的夹袄，配条蓝灰色的裙子，倒也整齐，只是过分朴实些，夏青有些嫌弃：“女人若不爱穿那些绣了银线的衣裳，我替女人做的新衣裳也做了一半，今晚赶着做完，明儿就能得了，何必再穿这旧衣裳？”不是她说，秦含真这套旧衣，真是太村姑了一点，并且格式过分老土了，都城里早十年就不兴这么穿了。她苦劝秦含真：“若叫女人再穿戴旧衣出门，夫人、二奶奶晓得了，定要怪我服侍不周了。”
秦含真接过另一只瓶子，也闻了闻，公然芳香扑鼻。恰好，她刚才挑衣裳的时候，就感觉屋里好象有蚊子，干脆这就点起来吧。她叫了百巧来，从多宝架上拿下一只小香炉，因没有别的东西在，干脆特长捏了一小撮香粉，放到炉中，百巧谨慎燃了香，盖上炉盖，一缕青烟飘出，不一会儿便是满室暗香。
秦含真听她说得不幸，便安抚她道：“没事，你们另有我们呢。我们一家子和和蔼气地在一起，跟亲人也差未几啦。你哥哥在隆福寺里服侍表舅，等闲回不来。你如果想他了，我也能够给你假，让你去看望他。”
秦含真小声问青杏：“你方才说小时候去过积香庵，到底是真的，还是哄夏青的？”
秦含真那里晓得是谁家？一笑而过便罢。可不知为何，姚氏俄然神采大变，拉住秦含真问：“三叔明儿要去哪家庵堂？”
秦含真道：“这是祖父的朋友定的，管他呢，我们只是顺道出去玩一天。我祖父说了，要带我们去大报国寺听法会，逛书市。”
秦含真承诺下来，秦锦华便高欢畅兴地拉着她去了书房那头安坐，跟她会商起都城驰名的小吃点心。积香庵在宣武门外，那一带都有些甚么着名的点心铺子？秦锦华小女人固然少有出门的时候，但她没少向哥哥秦简探听，以是也很熟谙环境呢。
正聊着，姚氏带着丫头过来了。她心疼闺女，每天起码都要来一趟的，是以秦含真与她也算是常见面。
秦含真也不怕她扯谎，笑道：“那明天我就靠你带路啦。你小时候在都城好象去过很多处所嘛。你家里是做甚么的？都另有甚么亲人？如果在都城有认得的人，无妨找一找。”
青杏嘴角一弯，笑了：“那我就多谢女人啦。不过哥哥在外头，是为了替老爷和吴爷办事，我不去打搅他。等他办完了事返来，我便能看到他了，不必焦急的。”
秦锦华吸了吸鼻子：“这味儿如何有些不对？”她低头闻闻本身瓶子里的香粉，“这两瓶香不是一个味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