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英对秦老先生道:“教员身在西北边城,对京中的动静不大通达,也不晓得这些朝廷大事。门生在都城的时候,就没少听人提及。当今膝下只要太子一个子嗣,暮年倒另有过两位小公主,但都小小年纪就短命了。太子自出世就有不敷之症,多年来一向体弱,立了正妃与侧妃后,只生下了一名小皇孙,恰好养到九年前,又短命了。而后,只要太子妃生下一名皇孙女,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子嗣。朝野表里都在为皇嗣忧心,宗室中提起了过继之法,听闻当今也有些动心。晋王与当今自少年时就亲厚,子嗣又多,九年前甫闻皇孙之殇就送了嫡宗子入京,为的就是他有朝一日能过继到宫中为嗣。都城表里,无人不知。”
秦老先生也勉强笑笑,问他:“此事你是从那边听来的?若不是平哥从都城来信,我还不晓得呢。你这些日子到底是去了那里?怎会传闻这等动静?”
攻击秦王的人清楚是军中路数,穿戴北戎人的打扮,操着晋地的口音,与长乐堡守军有勾搭,还打着胡匪的灯号行事,榆林卫也不查查清楚,就直接宣布是胡匪干的,然后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剿匪行动。秦王反而感觉榆林卫上层有猫腻。再加上朔州守将偶然中提及,榆林卫因轮换的原因,有很大一批现任将领是从大同或者晋地其他卫所调畴昔的,秦王就狐疑上了晋王府。
秦老先生愣了一愣,就笑了,走到椅子上坐下:“你如何晓得的?”
秦老先生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锦衣卫?!你……你怎会跟着他们走?我当日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插手此事么?!”他想起来都有些后怕。秦王尚且赶上了大风险,几近丢了性命,不得不躲着某些处所走,更何况是吴少英这么一个小小的监生?并且那李大人一行有官面上的身份庇护,顶多就是被蒙蔽罢了,不会有人胆敢公开伤害他们。可吴少英没有官身,去做耳目,只会更伤害。
秦老先生不解:“甚么首要的动静?你来找我,莫非不是为了奉告我平哥无事?”